說到此處的安瀾再次頓了頓,語氣認真而鄭重:
“我也希望他們都能夠幸福。”
……
清冷安靜的客廳。
坐在沙發旁的安瀾看著林然,目光中帶上難得少見的柔和溫暖,輕聲開口:
“林豬頭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
“小時候我爸媽吵架,我從家裡逃出來沒人找得到的時候,他就滿世界找我,最後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揪著我回家。”
“路過冷飲店,雖然心疼零花錢,還是把僅有的兩塊錢買了冷飲讓我一個人喝。”
“自己饞得一個勁兒吞口水,還擺出哥哥的架勢說什麼他不渴。”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就跳級了。”
“在學校裡被同學知道我家裡的事兒,各種非議。”
“他當時還比我低一個年級,個子也不高。”
“偏偏聽說我被欺負的事兒以後就敢一個人殺到我班級教室,對著幾個比他個子高一頭的男生嚴厲警告,說他們以後再敢欺負他妹妹、就小心他不客氣。”
“結果自己被打成了豬頭——”
“我扶著他去醫務室一邊哭一邊看校醫老師給他擦藥。”
“他疼得齜牙咧嘴還裝作不在乎,信誓旦旦說以後再有人欺負我,他還來。”
回憶往事,安瀾忍不住有些笑起來,笑得眼睛裡微微晶瑩,轉頭看向蘇清顏:
“你說,這豬頭傻不傻?”
蘇清顏輕輕點頭,目光望向沙發上沉沉睡著的某人,眼中同樣溫柔流淌:
“是啊。”
“他一直都這麼傻。”
傻到不止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都可以毫無條件的付出好意、扛起哥哥的責任。
傻到在火車上面對手握利刃的歹徒不假思索見義勇為。
傻到前世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面對飛馳而來的貨車,生死之間卻沒有片刻猶豫的捨命相救。
真傻。
可又偏偏傻得讓人心疼,讓人心動。
那份溫柔與善意不分物件。
卻彷彿能夠輕而易舉地讓清冷如她、如安瀾這樣的女生,心中的堅冰都不自覺被融化,自己都變得溫暖起來。
“總之——”
安瀾抬頭再看向蘇清顏:
“我現在把他讓給你了……”
蘇清顏聽得柳眉微揚,似笑非笑:
“嗯?”
就這一聲微微上揚的鼻音。
讓東海財經大學整整三年豔壓群芳的當之無愧校花、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包子同學氣勢驟然一滯。
然後有些尷尬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