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興“一臉懵懂”地被帶走的時候,他身後也隱隱傳來那位王副團長刻意壓抑的怒吼聲,大概意思,就是在斥責葛副團長不分場合的公報私仇的惡劣。
那位小孫,應該是某一位大佬的秘書或者助理之類。
走出去很遠,才低聲給二興解釋:“那位葛副團長本來按照資歷是要接上一任團長班的,沒成想董團長空降到了團裡,由此產生的矛盾已經存在了好幾年!”
二興適時表現出符合年齡的心有餘悸:“沒想到給董團長惹來了麻煩,那個葛副團長實在太壞了!”
小孫搖著頭嘆道:“正是由於這個人的秉性才......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反正你只要知道,董團長的意見才是代表了咱們團裡大多數,葛副團長怎麼說呢,為人有點不正,妒賢嫉能由來已久,大部分心思都用在整人上了!”
“就沒有人出面管管他?”
“大人物之間的事,我們這種小角色哪裡會清楚,但是據說他身後有後臺的,不然早讓人挪窩了!當然了,這僅是我的個人想象而已!”
很快來到了舞臺另一側的候場門附近,剛剛轉過彎來,二興一眼就望見了崔敬等人,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過去。
問過之後才得知,他們就是透過董娟的邀請過來的。
董娟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幫二興表演那首《光陰的故事》,也算是臨上春晚前的一次現場排練了。
對這支顯然臨時拼湊的樂隊而言,今天千人劇場的演出場合一點也不陌生。
他們各自都屬於在京的各個文藝團體出身,大大小小的舞臺不知經歷過多少了。
崔敬還在二興的反應奇怪呢:“難道你乾媽沒有提前告訴你今天有演出?”
四處尋摸了一下,看到小孫半路上正跟人說著什麼,這才小聲地把剛才的經歷講了一遍。
不僅是崔敬,其他幾位聽到的樂隊成員,也均是顯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崔敬更是直言不諱:“二興,你還小,不太瞭解成年人的世界,像是這個團裡的類似事情,哪個單位裡都有!我們這幫兄弟,好幾位就是不堪忍受這種成天的狗撕貓咬,才辭了職出來單幹的!你不用太過記在心裡,他們鬥他們的,跟你可沒太大的關係!”
樂隊的薩克斯樂手劉全低聲罵道:“那個姓葛的老傢伙我認識,可不是個好東西,對比自己強的人心懷怨恨,進而打擊報復,圈子裡的很多人都清楚。看著吧,這種人早晚會有人出手治他,很有可能捱不到退休的年紀!”
二興不無擔心地道:“可我聽說他背後有人的。”
“嘁!”劉全一聲鄙視地冷哼:“在燕京能混到副廳正廳的人,哪一個背後沒人?更別忘了你乾媽的爺爺是幹啥的,他背後的人再厲害還能強過了董老爺子?”
崔敬朝他皺了皺眉頭:“別跟二興說這些有的沒的,他才多大,你想誤人子弟?”
劉全訕笑:“我就是看不過眼,那個葛老頭心思太壞,要不咱去舉報他?被他敗壞的姑娘......”
“行了,閉嘴!”崔敬低吼了他一聲,“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的冒失!”
這兩個人,還有樂隊的另外兩人都是出身自燕京歌舞團,劉全甚至比崔敬還大一歲。
但顯然他們這個小圈子目前是以崔敬為核心的,所以崔敬說他幾句,也得老實地聽著。
二興的前世,卻對這個人有著極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