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挺了挺飽滿的胸膛,臉紅的反而是王詩涵,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疑問,想不通這女子為何不以為恥,反倒有種驕傲。
穀雨繼續問道“以往這個時辰接的恩客多嗎?”
牡丹道“倒是不多,這裡接待的往往是碼頭上的勞力,大中午的除了那閒不住的漢子,大多窩在家中、船塢睡午覺。”
穀雨打量著她“你方才接過客人?”
牡丹一愣,穀雨淡淡地道“否則洗澡幹嘛?”
牡丹恍然“這位好漢爺是個細心人兒,那漢子力氣大得好似一頭牛,把我折騰得快散了架子,出了一身汗”
“別說了!”王詩涵截口道,小臉紅得如熟透的蘋果,責備地看了穀雨一眼“你你問這些腌臢事做甚?”
穀雨皺了皺眉,向牡丹道“你的下一個恩客想必短時間不會來了是嗎?”
牡丹這才知道他繞了一圈,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但是話已說出口也不好收回,只得悶悶地點了點頭,臉上的難過更明顯了。她在穀雨面前連續吃虧,不由地對這個年紀輕輕的江湖大盜多了份忌憚。
穀雨向王詩涵道“坐著歇歇吧,咱們恐怕要等些時候。”
王詩涵想到方才牡丹的話,面前的床上彷彿出現了翻滾的**身影,只感到又膩歪又嫌惡,牡丹哼了一聲“我這床也不是誰想坐便能坐的。”
王詩涵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在牡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襬在床沿,隨後坐了下去,嬉笑道“小女子出身江湖,四海為家,屁屁股哪裡都能坐得下。”她體力消耗殆盡,穀雨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要想逃出生天,必須儘快恢復體力,大敵當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牡丹出神地看著王詩涵“你當真是江湖中人嗎?”眼前這位美貌的少女讓她很不舒服,這種感覺更甚於穀雨,她身上帶著一種貴氣,那是家世累積下的底蘊,舉手投足方圓自成,令牡丹不由地自慚形穢。
王詩涵還沒來得及說話,牡丹卻變了臉色,看著她身後的穀雨“你要做什麼?!”
王詩涵回頭看去,只見穀雨緩緩將衣裳一件件脫掉,露出精赤的上身,他用衣裳擦拭著身體上的血跡,徹骨的疼痛讓他五官緊縮,嘴中嘶嘶吸著冷氣,王詩涵的視線隨他的手遊走,兩手緊張地攥在一起,這些傷多半是為她受的,可是如今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狹窄的屋子裡多了一絲血腥味,牡丹皺眉看著,見他走向牆角的衣櫃,目光中出現了焦灼,但不敢出口阻攔。
那衣櫃中盡是女子的衣裳,他挑了兩件手起刀落,那衣裳轉眼變成了布條,牡丹心疼地直打哆嗦,穀雨用布條將傷口包紮好,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眼角一撇,卻見櫃底的幾件衣裳似乎是男子衣裳,伸手取了出來,見那衣裳不過是五、六歲小童的尺寸,轉過身看向牡丹“這是?”
牡丹臉色大變“這這是”
支支吾吾還沒說出口,屋門被嘭地一把推開,一名梳著小辮的男童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姐,我餓了。咦?”
他環視著室內三人,笑容凝固,露出膽怯的神情,牡丹鉚足力氣,大喊道“快唔!”
快字剛喊出口,王詩涵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借勢壓在了她的身上,低聲道“閉嘴!”
牡丹奮力掙扎,那男童嚇得撒腿往回跑,穀雨已竄到門口將門推上,隨後將那男童放翻在地,用剩餘的布條將手腳綁住,為防止他發出聲音,索性連嘴巴也一起封了,倒提著扔到床上。
牡丹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任由王詩涵壓在身上,穀雨拍了拍王詩涵的肩膀“沒事了。”
王詩涵鬆了口氣,坐起身子,不放心地盯著牡丹,牡丹將頭看向一旁的男童,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穀雨低聲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