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斕燕知道冉顏不喜歡自己,但她原以為,不管怎麼樣冉顏總會把表面功夫做好,只要肯搭話,事情便有轉機,可現在這情況頗為尷“我認為。”冉顏略微思忖,心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和獨孤氏鬧的太僵,便放輕聲音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有些不好的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局,最好安心接受,否則說不定換來的是更加悲慘的結果。獨孤娘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但有時候也得看值不值得,獨孤娘子說是嗎?”
獨孤斕燕沉默,自從父親過世之後,獨孤家已經遠不如從前,這世上都是人走茶涼,她早就不抱什麼希望。巴陵公主待她如姐妹,如今卻被禁足於家中,很有可能是終身禁足,她只是不想也如世人一樣無情,從未想過值不值。
“斕燕受教。”獨孤斕燕微微欠身施禮,卻不知是否聽進去,側身至道旁,退到了後面去。
觀賞煙火的地方在‘花’園中的一大片空地,四面設了屏風,燈籠高高挑起,隨著微微夜風晃動,卻也是極美的景緻。
冉顏進去之前招來一名內‘侍’,賞了些物件,請他去官員那邊給蕭‘侍’郎傳幾句話。
進屏風圍攏的空地內,眾人各自尋了座位,互相閒聊起來。
“兩位小郎君和小娘子生的真好。”冉顏身邊忽有一位‘婦’人笑讚道。
這‘婦’人約莫三十歲上下,裝扮略顯老氣,但五官端正,眉眼彎彎,看起來很和善的模樣。
冉顏施了一禮,尚且未開口問身份,那‘婦’人便道,“妾是謝氏,夫家是李氏。”
冉顏所知的李姓官員只有閒賦在家的李靖,和兵部尚書李績。冉顏看她翟衣品級不算太高,但與她說話一點也不畏縮,李靖家並沒有符合她這般年齡的媳‘婦’,便猜測道,“莫非您是兵部尚書的家眷?”
“那是我阿翁。”謝氏道。
謝氏看出冉顏不擅聊天,便主動找話題,間或偶爾旁敲側擊的詢問關於冉氏薄待鄭家‘女’兒之事,冉顏便也很給面子的吐‘露’了一些苦惱。
旁邊那些貴‘婦’看似各忙各的,其實全都紛紛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對話,這可是第一手訊息,怎麼能錯過!
過了不多時,那名內‘侍’返回來。謝氏一見內‘侍’是尋冉顏,便很識趣的離開了。
內‘侍’輕聲道,“夫人,百官聚集在正殿議事,奴婢進不去。”
冉艋心中一緊,不是說看煙‘花’嗎?怎麼忽然又議論政事?這種情況,分明是出大事了啊!
“你聽了什麼風聲?為何在這個時候議事?”冉顏問道。
內‘侍’不安的低著頭,道,“奴婢不知。”
隨著他的話音,只聞“嘭”的一聲,夜空中綻開一朵煙‘花’。
緊接著,兩朵,三朵,幽深的夜空剎那間繁‘花’似錦。冉顏的心臟隨著“嘭”“嘭”的聲音跳的有些慌。
冉顏思緒轉過,喃喃問道,“太子……可在殿中?”
內‘侍’遲疑了一下,心覺得拿了賞賜卻沒有絲毫訊息透‘露’,怕是會得罪這位貴‘婦’,再想到他將要說的訊息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作為一個奴婢談及此事,會有些逾越,便將聲音壓的極低,“回夫人的話,自安瑾死後,太子再未上過朝,並且拒見聖上。”
冉顏腦子中有一剎的空白,難道,歷史要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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