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弟弟和妹妹,都病了!”蘇二娃眼睛微紅。突然,他跪倒在蘇淵面前。
“淵哥,求你救救我弟弟和妹妹好不好,我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蘇淵看著眼前瘦弱的少年。他心中有些發堵。
他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嘴唇凍得發紫乾裂。頭髮亂糟糟的。
菏洲縣的百姓,不是人人都能夠有資格逃難的。
對一些窮苦的人來說,逃難代表著死亡,既然是這樣,還不如留下來。
就比如眼前的少年兄妹三人。像這樣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走……帶我過去……”蘇淵拍了拍蘇二娃的肩,柔聲道。
蘇二娃聞言,神色微喜,連忙帶著蘇淵就朝自己家趕去。
來到他的家中,眼前快要倒塌的土屋,四處漏風,房屋裡沒有任何擺設,只有幾個破瓦罐,還有角落堆著的乾草。
此時,乾草上睡著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張破舊的被子蓋在他們身上,可他們的身體還是在瑟瑟發抖。
看著被外露出的兩張蒼白小臉,乾裂的嘴唇已經出血。頭髮枯黃,臉瘦弱之極。
蘇淵上前抱起蘇二娃的弟弟,顧傾城連忙將他妹妹也抱了起來。
兩個小傢伙身體很輕,根本不像這個年輕該有的體重,他們能夠活到現在,真是奇蹟。
蘇淵和顧傾城將自己的披風裹住兩個小小的身體。轉身就朝外走去。
“這裡不能待了,你們跟我們一起走!”蘇淵對蘇二娃道。
要不了多久,北遼軍就會攻過來,留這三個孩子在這,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蘇二娃聞言,連忙點頭,他跟了上來,一行人離開了小山村。騎兵隊伍還在前行著。
蘇淵幾人雖然進到小山村,但大隊人馬並未停止前進。他們出來時,大隊人馬快要離開小山村了。
蘇淵連忙將人放到馬上,檢視了一番後,發現兩個孩子是受了風寒,又餓的。
給他們喝了點水之後,他只能是先帶著蘇二娃三離開這裡,等大軍休整下來時,再給他們看病。
隊伍一路行來,路上的村落早就已經人去樓空,或者裡面有人藏著,可蘇淵已經無力再去管其他人。
他這八千騎兵若是留下來,最後只會被北遼大軍給圍殲,沒有了地利可利用,蘇淵可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夠跟數倍於己的敵人對抗。
更不要說,北遼還有二萬多近三萬的騎兵,光是北遼騎兵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
大軍來到菏洲縣時,城門大開,門口已經看不到人了。菏洲縣的人差不多都撤離了。
先頭部隊進城的人,這時來到了蘇淵和顧傾城面前,將進城打探到的訊息說了一下。
如今的菏洲縣,百姓有七成離開了,還有三成留了下來。即使進城的騎兵讓他們離開,可大部分百姓卻是無動於衷。
蘇淵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菏洲縣丟失已經無法改變,即使是拼上菏洲軍所有將士,也只會是白白犧牲。
留下的人,既然勸不走,他也沒有辦法。他不是聖母,該做抉擇的時候,心就得硬起來。
他下達了繼續離開的命令,騎兵朝著府城趕去。至於剩下的那些百姓,只能是讓他們聽天由命了。
不過,就在大軍剛開拔,不少百姓湊了過來,看著那些百姓拖家帶口,個個都狼狽之極。
他們大部分餓得皮包骨了,還有不少老人和婦孺。
“軍師,怎麼辦?要帶上他們嗎!?”老莫來到蘇淵面前,看著在隊伍旁邊的那些百姓。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