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蒙看著遠處激戰在一起的千人身影,目光遊轉在那六道百丈本戶上,雙眼中的瞳孔猛的一豎,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聽大哥的吧,血祭之法,以我魔靈,召喚吾君,契。”
夜魔和玄蒙的聲音在此刻忽然變的虔誠起來,吟唱之聲同時響起,而就在那契字落下的瞬間。
在遠處與諸天城眾人殺紅了眼的一百來位煉虛境界以上強者瞬間爆裂開來,化為漫天的腥風血雨,狂暴的靈力瞬間將周圍的人群吞噬進去,屍骨不存。
而每當有一名強者自爆,就是有著一道暗紅的血芒攢射而出,對著玄蒙和夜魔的手中掠去。
那血芒詭異至極,竟然直接穿透了六道封印大陣而沒有任何的停滯。
隨著那些來自魔之大陸強者的不斷自爆,血芒越來越密集,而那些因為自爆被波及的諸天城強者也是一樣。
血芒攢射間,血腥之氣瞬間瀰漫了半邊天空,甚至連那輪皎潔的彎月都是變成了暗紅之色。
看著遠處不斷攢射而來的血芒,暗蕪的眼中也是透著一絲無奈,雖然她並沒有像嚴閏等人因為靈力被吸抽一空而萎靡。
但是作為六道封印大陣的陣眼天道,暗蕪承受的乃是更大的反噬之力。
六道封印大陣雖然是暗蕪自己所能施展出的最強封印陣法,但自從修煉之後,暗蕪一共就只施展過兩次。
一旦施展六道封印,施印之人將會在一段時間內失去自我控制意識,也就是說就算暗蕪現在想動也動不了了。
審判之力的激發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沒錯,那就是生命,六道封印雖然強大,卻是要以消耗施陣人的生命為代價。
在那一百多名煉虛境界以上強者的自爆下,諸天城的眾人在猝不及防下直接隕滅了一大半,漫天的血芒如流星一般劃過天際,凝聚在玄蒙和夜魔面前。
玄蒙和夜魔相視一眼,雙臂同時震成一團血霧,融入其中,在他們面前,一大團完全由血芒組成的血球在吸收了玄蒙和夜魔的精血後。
原本狂暴血腥的氣息竟然在此刻緩緩收斂起來,然後在暗蕪冰冷的眼神中,那團血芒兀的蠕動起來,化為一道虛幻至極的人形出現在六道封印大陣中。
那人影極其的虛幻,似乎只是一個影子,只能勉強看清楚淡白色的五官,周身縈繞的紅芒襯著他的身形,露出的竟是一道纖瘦的身板。
那股柔弱似乎即便是微風也能輕易拂去一般。
可就在那人影出現的一刻,玄蒙和夜魔都是滿臉虔誠的跪拜了下去,而暗蕪原本已經蒼白的俏臉最後的一絲血色也是蕩然無存。
“呵呵,是你們召喚本君嗎?”那虛幻的身影似乎有些不習慣這裡的空間,淺笑道。
夜魔抬起頭,看著那道並不高大的身影,敬聲道:“魔君大人,請助我們一臂之力。”
“嗯?七階陣法,如此醇厚的氣息,已經接近仙陣的邊緣了,你們起來吧,姑且容本君一試。”
那顯然是少年的聲音,言語中雲淡風輕,似乎不帶有一絲煙火之氣。
聽到那虛影的回答,玄蒙和夜魔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狂喜之色,身形一閃已是來到那虛影身後,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暗蕪的身影。
血芒閃爍之間,那虛影也是逐漸變的凝實起來,英俊的面孔,血紅的長袍,纖瘦卻不失勻稱的身材。
而他的眼睛卻是清澈的黑色,黑的猶如萬里深潭,古井不波。
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那少年抬起頭,對著遠處的暗蕪淡笑一撇,如沐春風的笑容卻讓暗蕪忽然覺得體內的靈力竟然開始了暴動,嬌軀不斷顫抖著,雙眼之中泛起痛苦之色。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暗蕪就覺的自己似乎跌入到了無盡深淵,靈魂深處的顫慄讓她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心。
那少年只是看了一眼暗蕪便轉過身去,看著周身散發著越來越濃烈的六道門戶,深邃的眼眸中也是蕩起一抹漣漪。
紅色的袖袍輕輕一揮,少年面前的空間坍塌了,一道漆黑的空間甬道急速浮現,電閃般的對著天門的位置掠去。
而就在此時,六個門戶同時光芒大漲,一個同樣的漆黑空間甬道兀然浮現,與少年的攻擊撞在一起,悄聲中化為了虛無。
“咦,有點意思。”少年輕咦一聲,雙手對著身側猛然撐開,只見周身數十丈之內的空間如同瞬間凝固了一般。
一道道銀色的光絲自那凝固的空間中射出,眨眼間聚成一把銀色巨槍再次對著天門襲去。
而下一刻,同樣的一把銀色巨槍再次浮現,兩者相撞,沒有掀起任何的氣波,就這麼消散在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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