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瑤靦腆的說:“略懂一些。我小時最羨慕讀書人,入道之後,特意請先生教過我字畫和寫詩。”
紀玄德笑道:“哦?寫一首你的詩給我看看。”
鬱青瑤便走到桌前,鋪紙,研墨,持筆寫了一首詩:獨居雲夢裡,彈琴復長嘯。有心遵大道,回首在人間。
她的字秀麗有餘,骨架不足。
紀玄德看了,點點頭,又搖搖頭。
點頭是覺得女子有這樣的字,算是不錯了。搖頭,自然是認為水平還不夠。
鬱青瑤羞澀的說:“我的不如玄德哥寫的好,你不要笑我。”
紀玄德微微一笑,近身持筆,一邊寫,一邊講,教她怎麼寫好字。
鬱青瑤就立在邊上,不時問一句。
紀少夫人進來,見到他們並肩而立,神態親膩,心中就是一驚。
握草?這什麼意思?她不是英德那臭小子的未婚妻嗎?她這是幹嗎?莫非見了我夫君,就改主意了?
也是,我夫君比紀英德那敗類強上萬倍。凡是不瞎的女子,一比較,當然會改主意。
但,此女身份大不一般,很得宗門看重,她要進我家,不可能當小妾,那我就可以死一死,給她讓位置了,這怎麼行?
她咳了一聲,朗聲笑道:“喲,青瑤妹妹,歡迎你來我家作客。”
她把我家兩字說得特別響。
鬱青瑤是對同性敵意超敏感的人,紀少夫人雖然笑得很美,狀似很熱情,她卻一下就感知到了敵意。
本來,她這時應該馬上離紀玄德遠一些,以避嫌的。
然而,鬱青瑤向來是不懼戰,沒事還要惹事的人。
故此,她反而將身子靠向了紀玄德,幾乎半個身子依在他懷裡,方笑道:“嗯,我來看玄德哥。”
停了一下,她方又淡淡的說:“嫂子也在啊!”
紀少夫人聽著就不開心了,什麼叫我也在?這是我家,我不在才叫奇怪了。原來,你來我家,主要目的就是衝著我丈夫來的。你巴不得我不在是吧?嘖,這是要跟我下戰書嗎?
紀少夫人假笑道:“是啊!你們這是在幹嗎?”
鬱青瑤微笑道:“玄德哥在教我寫字。”
紀玄德含笑,放下筆,說:“不錯!”
鬱青瑤轉身,依在他懷裡,仰面作仰慕狀,說:“玄德哥哥,你的字畫真好,能給我一幅嗎?我想拿回去,天天臨摹。”
紀玄德馬上笑道:“沒問題,這的字畫,你隨便拿。”
鬱青瑤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紀玄德莞爾,說:“不會!”
鬱青瑤便喜滋滋的挑了兩幅畫和一個卷軸的書法作品。
“我先臨摹這些,等學好了,我再學別的。”
紀玄德含笑點頭。
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說笑,紀少夫人很是無語。
我這麼個人杵在這,你們就沒看見嗎?就不避諱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