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瑤低頭不語。
舒常月等了一會,沒見她接話,便試探道:“莫非,你還記恨當年的事。實話對你說,當年我們是想殺你師父來著,主要目的是為了救你。滅飛雲觀的事,我們實不知情。那是花家和丁家乾的事。”
鬱青瑤抬起頭,用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神望著舒常月,盯得他全身發毛。
她方輕笑道:“常月哥說了老實話,我也不瞞你。事情過了這麼久,我確實不再恨你們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設宴款待你。只是見了他,我實在有些尷尬。你可跟他說,恨,我忘了。愛,我也忘了。我只是不想再見他。”
舒常月呆了一會,問:“為何不見?”
鬱青瑤微笑道:“舊日恩愛已如雲煙,相見徒增惆悵。”
舒常月不是很明白,問:“你是另有新歡了?”
鬱青瑤吃吃笑道:“是啊!”
舒常月頓時心裡很不舒服,強笑著問:“不知是何方英雄,競能贏得你的芳心?”
鬱青瑤玩味的笑問:“你真想知道?”
舒常月認真的答道:“必須知道,不然,我沒法跟我兄弟交待。老實說,你這仙霞原真不好來,我們可是九死一生才到這。”
鬱青瑤望著他媚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舒常月大汗,懵了一會,方強笑道:“不要亂開玩笑!”
鬱青瑤幽幽的說:“年少時,我覺得信陽哥哥很酷,對他生出愛慕之心。自離了趙國,路走得多了,人見得多了,我反倒覺得他不夠成熟,反倒是常月哥哥這種,更值得信賴。”
舒常月不由呆了。
握草!她現在喜歡我?這真是大好事!她長得這麼美,人又善良,還是一宗之主。我要娶了她,那就發了。無論對我個人,還是對宗門,這都是一件極好的事。
只是,這樣做,我就太對不起兄弟了。信陽愛她如命,至今念念不忘。我若娶了她,他非跟我翻臉不可,兄弟就再做不成了。
一世人兩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能因女人而舍了一世的兄弟。
唔,我到哪再去找這麼一件合心合意的衣服?
再說了,她都說了,對信陽不愛也不恨了。只是不想再見他。信陽反正是沒機會了,我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
只想跟他好好說說,他或許能理解。
不對,他是個死腦筋,怎麼說也說不通的,要說得通,他就不會這麼多年都忘不了她,更不會萬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見她。
舒常月饒是胸有城府,這個時候,也被鬱青瑤撩拔得心神大亂,心中人魔交戰不已。
鬱青瑤看他臉色變來變去,心中笑得要死。
等了一會,不見他回答,便長嘆一聲,說:“常月哥哥,你可是已結婚了?”
一句話,提醒夢中人,舒常月恍然驚醒過來。他很惆悵的點頭,說:“慚愧,去年我已奉師命成親了。”
鬱青瑤傷感的說:“為什麼世上的好男人,都已結婚了。”
舒常月不知如何回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