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龍的主張跟玉如意並不完全一樣,她並不激進。她也覺得宗門這樣下去不行,應該有所變革,既然長年生活在北地,不跟異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宗門要發展,就必須融入北地。
只是她並不想馬上就大改,而是主張溫和的慢慢改,不妨先收幾名異族弟子試試看,等個幾十年,看結果如何再定。
她這種穩健的心思,兩派的長老們和執事們倒大都支援。
這也是她能籠絡兩派人的重要原因。
玉如龍待要帶頭跪下行禮,一直被無視的鬱青瑤不能忍了。
“且慢!”鬱青瑤高叫道。
玉如龍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鬱青瑤。
鬱青瑤一臉哀傷的說:“如龍姐,你仍敬重師父,這真是太好了。但是,師父已將你逐出師門,現在由你來主持祭禮,與禮不合,師父也會不高興的。”
這是玉如龍最致命的地方。
玉如龍的臉一下就變得慘白。她想到鬱青瑤不會就這樣看著,猜到鬱青瑤會想法阻止,但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
玉如夢在邊上也覺臉上火燒般,很是尷尬的低頭不語。
“你若要祭拜,也不是不行,還請以客禮待之。”鬱青瑤柔聲道。
她的話和語氣雖很溫柔,意思卻很犀利。
你可以祭拜,但對不起,不是以徒弟的名義,而是以客人的名義。你現在連宗門的人都不算。
索長老見玉如龍尷尬,忙出聲道:“胡鬧!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鬱青瑤瞥了眼索長老,心裡對這老傢伙有點膩味。索長老是革新派中資歷最老的長老。此人雖老,都活了幾百歲了,可還嫌沒夠,不但如此,對權勢名利的心思反而比許多年青弟子更熾熱。
只是他老奸巨滑,許多事自己不出面,只指使弟子和手下出頭。
玉宗主早想拿掉他的長老,只是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
本來玉如意在玉如龍的勸說下,也不急於一時,想等玉如龍接任宗主後再說。他生出殺師奪權的心,其實就是這老頭慫恿的。
老頭說的很現實:即便以後玉如龍全聽你的,你在他人眼中也是吃軟飯的。即使提到你,也是說那是玉宗主的老公,連你的名字別人都不會說。
玉如龍性子倔又有主見,許多事不見得會完全聽你的。你做起事來,難免掣肘。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老婆當宗主,哪有自己當宗主來得痛快。
你當了宗主,手上有了權,才能大刀闊斧的按自己心意辦事。
事情辦成了,玉如龍也無可奈何。
現在他依老賣老,開口就訓斥鬱青瑤這位未來宗主,完全把她當小孩子看。
若是頂撞他,難免會落下不敬老人的話柄。若是不反駁,當著眾人的面,以後鬱青瑤在宗門裡說話都不響亮。若是就此閉嘴,退到一旁,那她這宗主以後就沒法當了。
鬱青瑤心想,看這架式,對方是擺明了不把自己當回事,更是不想自己當這個宗主了。那就沒辦法了。反正師父說過多次,這老頭是革新派裡最狡滑的,最難對付的,一定要想辦法清理掉。
想到這,鬱青瑤果斷取出了宗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