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立即懂了。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主人並沒想輕易就放過齊國得罪過她的人。
阿珍歡喜的點頭,心裡略有些抱怨,覺得主人耐心太好,做事不夠爽快。
在草原上玩了一天,鬱青瑤也沒遇上一個人。大草原雖壯美,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單調無味。鬱青瑤本就是個俗人,到了晚上時,對草原的美景已全無興致。
吃完阿福精心製作的野味晚餐,鬱青瑤放出木屋就慵懶的躺在床上。
此時的李懷德已在回前線的路上。他本還想再找師妹談談的,然而從道院那傳來訊息,李滄月乘著飛騎,一路向北疾飛走了。他情知師妹是鐵了心要避開大戰,只能無可奈何的暫時作罷。
他終究不死心,吩咐了兩個道人去追蹤師妹,要看師妹會在哪裡落腳。
晚上九點多,鬱青瑤打了個呵欠,丟開書,準備修練了。
在外面守夜的阿珍發出了快樂的笑聲。
鬱青瑤問:“阿珍,你笑什麼?”
阿福笑道:“只怕是她等的夜宵上門了。”
鬱青瑤聽得發笑,說:“阿珍,外面來什麼了?”
阿珍盯著星光下蹣跚走來的一個老頭,歪頭說:“好象是狐妖,我聞到了狐狸的臊味。”
鬱青瑤閒得無聊,好奇的推門出來看。
大草原上毫無遮擋,她清晰的看見,兩百米外,一個披著破羊皮的老頭,騎著匹瘦馬正往這邊走。
“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哎,看著怪可憐的。”鬱青瑤嘆道。
阿秀在邊上笑道:“阿瑤,這裡是草原,現在晚上。”
鬱青瑤笑道:“你說得對。”
阿珍急不可待的說:“我去吃了它。”
鬱青瑤閒閒的說:“急什麼?是你的總是你的,閒著也是閒著,等它過來,逗個樂子再說。”
阿珍翻了個白眼,心說:主人真無聊。
那老頭走近了,卻是個胖老頭,臉上白白胖胖,很是富態,偏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哀求說:“好心的小姐們,小老頭走得累了,能不能容我在屋裡過一夜?晚上的大草原到處是狼群,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被狼吃了吧?”
鬱青瑤玩味的問:“你是幹什麼的?”
老頭繼續裝可憐,眼中流下兩滴可疑的淚水,說:“我是個牧民,下午遇到狼群,我的羊群都被嚇跑了,可憐我出來到處找羊,一直找到現在都沒找到。哎,沒了羊群,我以後都不知怎麼活下去了。”
阿秀聽得發笑。
老頭不知哪裡出了錯,氣憤又悲傷的說:“這位小姐,你笑什麼?這很可笑嗎?”
阿秀見他如此,更覺得可笑,笑得說不出話來。
鬱青瑤莞爾,笑道:“你是牧民?我從沒見過這樣又白又胖的老牧民。老牧民是什麼樣子,你沒見過嗎?”
老頭呆了一下,回憶起自己以前見過的老牧民。他們大半是黑瘦的,滿臉滄桑和皺紋,先不說胖不胖的事,至少面板白淨的真沒有。
大草原上,毫無遮擋,風吹日曬,幾乎沒有面板白淨的人。
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滴下,老頭知道自己露出了大破綻。他覺得自己想的等獵物睡著了再下手的安逸捕獵計劃失敗了。
他惱羞成怒,說:“我就白了,怎麼滴?天生曬不黑,這也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