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不擔心自己會成為阿珍的夜宵了。
三月初九,鬱青瑤又一次錯過了宿頭。
夕陽西下,身前身後一片原野,鬱青瑤略有些沮喪的說:“算了,不走了。我們在這住一晚。”
阿珍欣喜的點頭,飛起來看了看四周,找了塊空地。
鬱青瑤安下木屋,阿福開始取出餐具弄晚飯。
鬱青瑤帶上阿秀和阿珍,在田野的阡陌上漫步。
麥子青青,晚風彩霞,眾鳥歸巢,此時別有一番風味。
阿秀並肩走在朋友邊上,嘰嘰喳喳的聊天。聊著在今天在幾個村子見到的事。
走過一塊麥地,她看到一個麥杆扎的草人,好奇的問:“阿瑤,為什麼許多田裡都有這種草人?”
鬱青瑤笑道:“哦,這個啊,是人們用來嚇唬鳥雀的。”
阿秀驚奇的說:“這個有用嗎?”
鬱青瑤呃了一下,她真沒想過這種事。天知道稻草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她覺得這更多的是一種農民的心理安慰。
“或許有用吧!”
阿秀說:“嗯,應該是有用。”
她們不以為意的走過了。在她們身後,草人忽然轉頭看了她們一眼。
夜幕之下,忽然動起來的草人,說不出的詭異。
阿珍察覺到異常,機警的回頭看去。
那草人卻瞬間恢復了原樣。
阿珍掃視了會身後廣闊的原野,沒發現什麼異常。她困惑的眨了眨眼。
沒發現問題,她就沒跟主人說。
她不急,夜宵嘛,夜了自然會送上門的,不用自己辛苦去找。對這個規律,阿珍深信不疑,她就沒遇到過能忍住不向主人撲過來的夜宵。
阿珍暗下決心,一會阿福弄的菜再好吃,也不能吃飽。晚飯吃得飽了,就吃不下夜宵了。
她有一種預感,今晚可以飽餐一頓。
遠遠的聽到阿福長嘯聲,鬱青瑤笑道:“回去了,阿福在叫我們吃飯呢!”
阿秀笑著跟著往回走。
回到木屋,長明燈下,阿福果然已擺好一大桌的酒菜。
眾女說笑著開始吃晚餐。
吃完飯,阿福幸福的摸著肚子發呆。鬱青瑤跟阿秀品了會茶,然後教阿秀讀書寫字,再跟阿秀下了會棋,就熄燈睡了。阿秀跟鬱青瑤睡一張床。
阿福習慣的躲在地下。
月光下,麥地裡,那隻草人,忽然動了起來。它掙扎著從木杆上脫身出來,然後以一種怪異的步調往木屋走來。
草人的身體很輕,悄無聲息的越走越近。
離木屋五百米時,它就開始爬行。
隔著兩塊麥地,它悄悄探出頭向木屋張望。
月光下,木屋的屋頂上,有一隻紅色的怪鳥,正無所事事的走來走去,東看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