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很震撼的樣子,心中竊喜,覺得自己編出的說辭,可能迷惑住了他。
能震住楚公子,就能震住其他道士。
當大家都在尋找那個不存在的青衣人時,就沒人注意她了。
楚公子接下來又細問了些情況。鬱青瑤告訴他:那人身高八尺,體魄雄健,應該長得很帥,毀屍滅跡後,帶她在山中深談了半天,想說服她加入。她盛讚青衣人,說他是位奇男子,俠肝義膽,豪邁過人,氣宇非凡。
弄得楚公子都很有點吃醋。
楚申君毫沒疑心青衣人那些話是鬱青瑤編出來唬人的。因為在他眼中,鬱青瑤完全就是個膽小的小女子,除了喜歡做善事,其他的喜好跟別的小姐沒什麼太大的不同。清純天真又古靈精怪。嬌蠻任性又善解人意。可愛有餘,英雄氣全無。那蒙面人離經叛道的話,她無論如何想也想不出來。
等到了文正侯那,一大幫內門弟子,王侯家的公子和小姐們早在那等著。
鬱青瑤迅速恢復白蓮的作派,端莊優雅的加入宴會。
與此同時,徐如玉踏進了吳宮,依舊是在含章殿與吳皇相會。
李懷德看著走進來的徐如玉,臉上堆滿笑意的上前迎接。
帶著她是假貨的心思,再看徐如玉,李懷德就不忍直視了。幾句寒暄的話過後,他就能確定眼前的師妹真的是假貨。
最明顯的一點,他見到眼前的師妹,毫無心動的感覺。
他含笑寫了首詩,說:“鬱道長,這是我新寫的詩,你來看看如何?”
徐如玉聽柳媽說過,鬱道長喜歡寫詩,天天沒事就在房裡寫詩。她最近被逼著讀了不少詩,她硬著頭皮看了一遍皇上寫的詩,讚道:“皇上的詩寫的真好,沒想到皇上的文才竟也這麼好。我最喜歡這一句,獨居幽林裡,按劍自長呤。寫得既清雅逼人,又意氣橫溢。”
這聽起來沒毛病。
但是,徐如玉和王長老都不知道,皇帝寫的詩,就是鬱青瑤寫的。
這不能全怪他們,他們雖知鬱道長愛寫詩,但寫過什麼詩卻不知道。柳媽大字不識幾個,更不懂詩。她偶爾聽到鬱青瑤念幾句,也聽不懂,聽過就忘。
他們也萬想不到皇帝能背下鬱青瑤的詩,還用來考他們。
李懷德點頭笑問:“你從小就會寫詩,不知最近可有什麼大作?”
徐如玉沒聽出陷阱來,謙虛的擺手說:“我寫的詩,只是自娛,稱不上大作,不登大雅之堂。我就不獻醜了。”
李懷德笑了。他那句話裡隱藏了一個小陷阱。他說鬱道長從小會寫詩,這是不對的。李懷德跟鬱青瑤青梅竹馬長大,知道鬱青瑤小時根本沒讀過什麼書,更不會寫詩。直到在周國時,鬱青瑤都沒顯示過寫詩的才能。她是在吳國才開始學著寫詩的。
這個鬱青瑤居然預設自己從小會學詩,這就不對。
徐如玉會預設這個,主要是因為對鬱青瑤以前的生活不熟悉。在她想來,那麼愛寫詩的鬱道長,從小會寫詩,一點都不奇怪啊!皇上既然這樣講,那肯定是他們以前聊過這事啊!
李懷德笑問:“你的阿珍呢?”
徐如玉早有準備,裝出傷心的樣子,說:“不久前,在一次任務中,阿珍被妖怪殺死了。”
李懷德惋惜的嘆了口氣,問:“什麼妖怪殺的阿珍?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徐如玉用回憶的語氣說:“是一隻築基高階的妖怪,名叫雕得一,在天下狩妖榜上排名一百八十三。”
這聽起來很象真的。
李懷德對狩妖榜猶有記憶,在他印象裡,雕得一是隻金雕,築基圓滿修為。
天龍觀得到的情報是,鬱青瑤的妖寵阿珍是築基高階。在他們看來,雕得一是能殺死阿珍的,因此選了這麼一隻有名有姓的妖怪當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