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吳六指這麼一問,他們一回想,突然發現上司真沒說要追贓物的事,只命令一定要抓住吳六指,抓到後立即押往建業。
李懷德對自己被抓,一直有疑心,派捕頭來抓也算說得過去,即使人多了點,速度太快了點,看在老郡主是皇室宗親的份上,也有這種可能。但出動了築基境的道士,來抓一個騙子,這就太過分了。
聯絡上日間,吳老五說出吳清德不是親生,就讓他懷疑吳清德的身世有問題。
李懷德不想被這樣捕頭折辱,又想試探一下,這才刻意點出這個問題。
一看捕頭們的神情,他就猜到他們的上司並沒說要追贓。
李懷德心中更篤定了,冷笑道:“我勸你們一句,不要自作聰明。上面要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那批珠寶。我要出了什麼差錯,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你們全要給我陪葬。”
捕頭們面面相覷,一時竟不敢真的動刑了。
他們相互傳音,對了下情報。他們是各司名捕,不是一個部門的。對了情報後,發現誰的上司都沒說要追贓,不禁都心下生出疑心。
一個捕頭問鷹眼老大:“老大,現在怎麼辦?還要不要審下去?”
鷹眼閉目沉思了會,說:“先別動他,等我再向上司問問。”
眾捕頭沒好氣的將李懷德重新關入牢房。
不能審問珠寶下落,他們就對吳六指沒興趣了。
沒弄清李懷德說的是真是假之前,捕頭們對他都很客氣。捕頭大都是精明人,不精通人心世故,破不來案,更當不上捕頭。
現在折辱吳六指倒是容易,萬一吳六指真是上面要的奇才,以後升官了,他不得報復嗎?他們不過小小捕頭,到時可沒人會保護他們。
雖想不能上面要這麼個騙子幹什麼,但沒人敢再動歪心思了。
仙居的捕快則在審容娘,僕人及吳家村民。主要目的是問吳六指還有哪些親友。
最終沒問出什麼來,吳六指從小跟著老騙子,老騙子非常謹慎,連老婆都不娶,只過繼了個兒子當徒弟。至少,在仙居地面是無親無故。在別處有沒有隱藏的妻子兒女,那連吳六指都不太清楚。
次日,捕頭們帶兵押著眾囚犯上路,前往建業。
吳家村人哭哭啼啼,呼天喊地的喊冤也沒用。
容娘披頭散髮,身穿囚服,坐在囚車裡,眼睛死盯著前面囚車中的吳清德。
看著父老鄉親,她覺得自己丟盡了舉人父親的臉,死後都沒臉見父親,她恨吳清德騙了自己。一通審問後,她清楚了情郎到底是什麼人。
出了城,在路上走了一陣,容娘撲到車邊,抓著鐵欄,向吳清德尖聲問:“清德,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李懷德回頭,見到容娘悽慘的樣子,略有些愧疚,想了想,覺得斷了她的念頭也好,便說:“不錯!”
容娘絕望無力的坐倒在草堆上。
囚車地面鋪了一層的乾草。這是減震的。容娘身為吳清德的妻子,備受重視,才有這待遇。其他囚徒大都帶著枷鎖,自己走呢。
李懷德回過頭,懶得再搭理容娘,他低頭思索要怎麼在嚴密監視下自尋死路。
雖然有些好奇吳國抓吳清德這個騙子想做什麼,但他沒興趣陪那些無聊的人玩。師妹還在等他呢!
到了中午,一隻大鷹呼嘯而來,一名天龍觀的道士趾高氣昂的從巨鷹上躍下,喝道:“吳清德何在?”
錢誠忙陪笑上前迎接。眾捕頭也忙迎了上去。
天龍宗,是吳國超級宗門,掌控吳國的太上皇。錢誠只不過是本州道觀的道士。
那道士皮笑肉不笑的說:“諸位辛苦了,把吳清德交給我吧!”
鷹眼神捕陪笑道:“道長,可有公文?”
那道士冷笑著出示了公文印信。
鷹眼神捕便指著吳清德說:“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