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墨眯著雙眼倒在篝火邊上,心裡不斷地想著事情來抵抗睡魔的侵蝕。綿綿的睡意藉著暖暖地火焰不斷襲來,不過他卻不能睡,因為該來的還沒有來!
西南的狼群出現了短暫而異樣的沉默,接著異樣感越來越近。一直感受著周遭波動的姚子墨緊了緊懷裡的砍山刀。
來了!
空氣煽動聲起,越來越近,最後化作摩擦聲,一隻黑色的巨鳥劃破黑暗俯衝過來,著陸時帶動的火焰亂空落到了姚子墨的臉上。
三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下鳥背,“鏘!”,刀已出鞘。
姚子墨依然保持著睡姿,好像夢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熟睡的小臉上還有了一絲笑意。
他確實在笑,在心裡笑著,想著一會二長老打賭輸了後會是個上面表情,他笑了!這回是坐起來笑的!
姚子墨坐在地上,看著被圍住的三個黑衣人。二長老憤怒的站在遠處,兩隻黑色的大鳥已經成了他洩憤的犧牲品——被秒了!
“拿下你們的面罩,叫老夫領教一下你們的尊容。不要想著在老夫面前自殺、服毒什麼的,老夫有無數方法叫你們活過來!”
二長老冰冷的話語似來至九天之上,透骨的寒意連篝火都弱了三分。
“老祖饒命啊,我們也是被逼的,請老祖看在我們一家為宗裡做過貢獻的情分上饒我們不死!”
二長老久久不語,看來出了這麼多叛徒對他打擊不小!他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中間那個黑衣人,直到現在那個黑衣人也沒有動過分毫,沒有求饒也沒有摘下面罩。
“子連,是你嗎?”二長老顫抖著問道。
“啊!”比被拆穿身份的黑衣人更震驚的是姚子墨!
姚子墨來天狼宗兩年多,除了風瑩瑩姐弟,跑商時認識的大師哥風子化和不太愛說話的九師哥風子元以外同輩之中有過交集的就是這個風子連了。
確切的說,姚子墨跟他老婆更熟一些。那還是他上任下庫總管當天,那個穿著紅袍的中年師嫂幫他圓了不小的場子,後來也是對他這個小師弟熱情的不得了,多有照顧的!
本來師嫂對他很熱情,姚子墨就想當然的認為這兩口子都熱情沒什麼不對。現在想起來,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這個師哥對自己熱情過頭了!
姚子墨還在心中感慨萬千,黑衣人卻轉身看向了他:“是你設的這個陷阱?”
聲音沒錯了,就是一代第十九弟子風子連無疑。姚子墨嘆息的撓了撓後腦勺,“師嫂她……”
“和她無關,她什麼也不知道!”風子連斷然的說道。
“那你……你對師嫂是真心的?”
“我對不起她……”風子連話語弱了幾分。
“你對得起誰?你們叫家人以後怎麼活下去!”二長老突然怒吼連連。
“只求二長老網開一面,放我妻子一條生路,我做鬼也會記得二長老的好!”
“哈哈,二長老了嗎?也是,我沒你這樣的徒孫!你放心,只要子柳沒問題我自然不會傷害她,不過這樣她就沒事了嗎?傷害她最深的是你……你……!”二長老說著話鬍子都一顫一顫的,顯然氣得不輕!
“能問問為什麼嗎?”姚子墨盯著風子連問道。
天狼宗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一代弟子地位可不低,大有上位的可能。風子連夫妻兩個都是武師,自然有一定的分量的!
“我……”
“你不用回答,我來問,問對了點個頭就好。也算是給我們緣分畫個句號吧,也算給這群天狼宗的孩子上一課!”
姚子墨扭頭看了看被吵醒的一群孩子,又回頭盯著風子連的眼睛:“為了提高修為?為了修煉資源?為了錢財?地位?”
對於姚子墨的問題,風子連一一搖頭,眼裡追憶的色彩愈濃。
“你不叫風子連,連字應該是紀念林仙宗吧?”
“你!”黑衣人猛然從回憶中驚醒,一臉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姚子墨。
“我沒騙你,沒這必要,你我緣分已斷,保重!”
姚子墨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帳篷,這本是他計劃好的,給大家上的第一課!
不曾想,這一課是如此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