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新界,葵涌碼頭不遠處的一家老字號艇仔粥店裡,戴著副眼鏡、頭上戴了頂蘑菇頭假髮的張囂,和戴了頂長簷帽、鼻樑上架著副墨鏡的張郎坐在店裡角落位置處,兩人面前都放著一碗艇仔粥。
張郎,原名周星星,今年26歲,19歲從學堂畢業,當軍裝巡邏半年後申請調去飛虎隊,獲選,此後在飛虎隊一呆近四年,戰績優異,不過因個人風格太盛,導致升遷之路屢屢被卡。
當時正好是法官的那次行動失敗,狂牛三人被捕,法官僥倖脫逃。
知曉周星星這個情況,其軍裝巡邏警時期的上司,即李鷹。
在李鷹的勸說下,周星星表面被飛虎隊革職,實際關係被轉到油尖旺重案組A隊,隨後在李鷹安排下,周星星改名張郎,成為臥底,開始用偷車賊的身份接觸法官。
誰知法官過於謹慎,兩年時間,周星星一直未能完全取得法官信任。
法官是條大魚,李鷹當時給周星星說的是抓住法官,肯定能給個沙展,見習督察也有很大的空間運作。
然後周星星這個臥底一當,便當了足足兩年。
不過在這兩年時間裡,周星星也不僅僅只是盯著法官一人,他目前在道上也算是有點小名氣,有的時候能接觸到一些犯罪行動,這兩年也給李鷹提供了不少線索。
對了,上次馬當娜住所的訊息,就是周星星提供給李鷹的。
李鷹這次調去灣仔,不方便將周星星的關係也移走,又不想便宜羅施發和繼任者,便直接透過李樹棠,將周星星的資料轉給張囂接手。
張囂之所以敢先斬後奏給蔣天生那個承諾,除了對自己自信外,也是因為手裡握有周星星這張牌
剛剛張囂也透過周星星講述,知道昨晚法官他們打劫地下賭檔的汽車,是周星星提供的。
“你跟法官認識也有兩年時間了,知不知道他有什麼窩點?”喝了口艇仔粥,張囂繼續問道。
周星星搖頭,“不知道,法官非常謹慎,這兩年我只是跟他混了個臉熟,他也只是有需要了才找我拿車,每次都給我一筆小費。
其它時候,我們根本沒有交集的地方,我也不敢主動去接觸他。”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法官跟道上哪夥勢力或者某個人走得比較近?”
“訊息我倒是聽說過一些,聽說法官喜歡跟他的老鄉買軍火,不過他具體跟誰買,我就不清楚了。
如果你想從這條線查的話,倒是可以從蛇頭威入手,我聽說那個撲街不僅和內陸那邊做蛇頭生意,也有走私軍火。
法官說不定有找過他。”
聞言,張囂不由停下了手裡喝粥的動作。
隨即問道:“這個訊息你有幾分把握?”
“兩成吧,如果蛇頭威那裡沒有的話,那就只能去找那些大圈軍火賣家了。”
周星星丟出蛇頭威,除了法官確實有可能找過蛇頭威外,也是周星星對蛇頭威不爽,想借著這次機會整治一下蛇頭威。
平時想要夾私貨不好操作,現在這種時候,也就是順手而為的事。
對於周星星專門提了一個蛇頭威,張囂自然猜到這裡面有些小貓膩,不過他沒打算深究,只要是有用的線索,周星星就算是夾帶私貨,張囂也可以順帶成全他。
“知道了。
法官如果有再聯絡你,一定要儘快聯絡我,昨晚的事影響很大,如果因為你及時提供的訊息將法官抓住,我馬上向上級跟你申請督察面試。
到時候最起碼先從見習督察當起。”
見周星星對自己這番話並沒有什麼觸動,張囂不由又補了句,“這些話我不是在哄你。
別人的做事方式怎麼樣我不清楚,可我張囂,絕對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