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想以青陽為餌,圍城打援,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蘇牧之卻也是在以青陽為餌,誘使青軍主力。
其實在一開始,能不能成功的攻取潯陽,蘇牧之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他用兵,卻和生平謹慎的蕭望完全不一樣,喜歡兵行險著!
而潯陽的攻城戰,其激烈程度,完全可以說青軍每死一個人,風軍這邊,也要倒下一人。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猛攻之後,青軍這邊人員銳減,潯陽各處城防,也宣告即將淪陷,這時候的石耀,在得知已無援軍的情況下,最後的一絲鬥志也宣告磨滅。
他是再也頂不住了,在第一批風軍攻上城頭的時候,他也當機立斷,直接捨棄了潯陽,開始率僅剩的數千殘兵敗將,向後方敗退。
這時候,成功拿下潯陽,不僅蘇牧之鬆了一口氣,孫勝更是將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要知道,如果再不破城,照此下去,己方不知還要傷亡多少將士!
進城之後,風軍上下將士,那一口心氣也頓時洩了下去,人們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紛紛抱著長戟,依牆而坐,渾身上下,那是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隨後,蘇牧之傳令,將軍中所有的乾肉和好酒全都拿出來,犒賞三軍。
在潯陽的郡府大廳內,軍醫剛剛為蘇牧之取下箭頭,等其進行包紮,處理好傷口之後,施禮而退,孫勝也湊了上來,先是問道:“蘇帥,你的箭傷……”
“並無大礙。”蘇牧之一條胳膊無法動彈,單臂微微抬了抬道。
“哦……”孫勝應了一聲,接著試探性道:“青陽將軍的第二封告急書信已經傳來,我軍……我軍休整之後,是不是該去支援應城了?”
蘇牧之微微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道:“你說,鍾離收到潯陽失守的訊息之後,他會怎麼做?”
“這……”
“他不會想著回攻,而是不再那麼著急的殲滅青陽所部,繼續對其進行圍困,依舊採取圍城打援的策略。”蘇牧之說道:“因此,我軍還是無法支援應城。”
“可這!”孫勝急了,這不是眼睜睜看著青陽戰死嗎!
蘇牧之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軍攻取了潯陽,對整個戰局來說,至關重要,因為我們隨時可以從潯陽派出一支騎兵,輕鬆的劫掉青軍送往橫州的糧草,如此一來,橫州的越橫一部,補給線被切斷,大王就可輕取橫州。”
他說的並沒有錯,假設青軍糧草運至應城,再從應城運至橫州的話,這中間,蘇牧之探得訊息,就可以隨便劫掉這批糧草。
軍隊無糧,便無法再戰,橫州的越橫失去糧草補給,也只能選擇撤退。
“可如此慘痛的代價,而且青陽將軍又……”孫勝說道。
“這個代價值得!”蘇牧之直接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