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刻鐘左右,屋裡的聲音逐漸小了,只剩下高小草低泣聲。
等聽到懶漢的呼嚕聲,夏月才起身準備翻牆進去找高小草算賬,還沒動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好在這時候是半夜,人們都進入夢鄉,沒有人出來檢視。
夏月換了個位置,往屋裡看,結果裡面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
只聽到懶漢癩子罵罵咧咧和高小草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夏月仔細聽了聽,才知道原來是高小草趁癩子睡著了,用早就藏好的鐮刀砍他。
本來可能想直接捅死他的,結果沒想到屋裡太黑鐮刀沒找準,削在了骨頭上。
癩子沒死,卻疼的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高小草舉起鐮刀往自己身上砍。
癩子大駭的同時心裡又湧起一股憤怒,你一個搞亂倫的破鞋,老子娶你,你竟然想殺了老子?
翻身就把高小草壓住,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鐮刀,藉著那口惡氣揮舞著鐮刀就往高小草身上劃拉。
那鐮刀極快,是高小草特意磨好的,想要將癩子殺了之後,自己趁夜逃走,沒想到最後這鐮刀卻是劃在了自己身上。
癩子怕高小草出聲,一手捂住她口鼻,一手用鐮刀砍了好幾刀,還是最後察覺不對勁,才猛然驚醒一般。
見高小草一動不動,癩子慌了,忙起身翻出油燈顫顫巍巍的點亮,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高小草臉上身上都被鐮刀劃出一道道傷痕,血液染紅了床榻,順著床腳往下流。
高小草又一點動靜都沒有,癩子以為自己把高小草殺了,嚇得半死,褲子都來不及穿,竟直接跑了!
夏月連忙蹲下身子,不讓癩子看到自己,好在癩子因為心慌也沒空打量周圍,踉踉蹌蹌的就跑了。
癩子走遠了夏月才走進屋裡,藉著昏黃的油燈看到屋內一片狼藉,摻雜著各種讓人噁心的味道,聞之慾嘔。
高小草躺在血泊裡,已經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鼻子都被鐮刀削了一半。
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夏月看著悽慘無比的高小草,心想這可能就是報應吧。
高小草已經半死不活了,夏月就沒必要再動手引人懷疑了。
甚至因為高小草和癩子今夜這一出自相殘殺,說不定連高壯受傷也有了解釋。
畢竟癩子跑了,人是一個想象力非常強大的動物,癩子一跑,高家兄妹的的傷勢在外人看來就是癩子做的。
夏月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穫,得知高家兄妹是人販子之後的沉重心情都有些緩解,變得輕鬆起來。
回家以後,洗洗就睡了,這一覺十分安穩,沒有一夜驚醒數次。
醒來後習慣性轉頭去看長生,看到他臉色紅潤飽滿,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用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蹭到一半感覺不對勁,長生身上的冰呢?
夏月猛地坐起來,發現不僅長生身上的冰全部消失了,就是屋裡的冰霜也全部融化了。
但奇怪的是,那麼多冰塊融化,屋裡還是乾燥的。
冰融化了,那長生是不是也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