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了兩個宮女,各捧著一件禮盒,婉嬪細細看了兩眼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個彎恰巧碰上了惠妃,惠妃著了一件淺素的衣袍,與這婉嬪人的倒是有些相像,只是織工與配色要比這嬪位的婉嬪要更華麗一些。
她捏著一串拂珠,掃了眼停了採仗的婉嬪,溫聲道:“既然撞見了,那就一起走吧。”
婉嬪下了採仗,恭敬道:“惠妃娘娘在上,婢妾不敢逾矩。還請娘娘先行。”
惠妃轉著手中的佛珠,凝著婉嬪半響,忽道:“你都敢將良妃舉報了,還有什麼不敢的?在本宮面前,就不必裝著遮遮掩掩的了,起身吧。”
婉嬪謝恩起了身,瞧著惠妃,嘆了嘆氣:“舉報良妃這件事,婢妾也是被逼無奈,若非是表姐逼著婢妾將那有毒的禮件獻給貴妃娘娘,我也不至於會這樣,貴妃娘娘就要行封后大典了,原也是天澤庇佑。”
她偷看了眼惠妃的臉色,見她目光平靜的凝著前方,心裡有些狐疑。
“前些日子,一直瞧見德妃娘娘與惠妃娘娘向來同進同出的,怎的今日不見德妃娘娘?”
婉嬪坐上採仗,看了眼四周,也不見德妃的轎子在這兒。
惠妃轉著佛珠的手微頓了頓,淡道:“正是封后大典,論起巴結來,誰又比得上德妃?”
婉嬪的採仗只比惠妃的稍稍後些,矮上一些,旁的倒也還好。
她瞧著惠妃那不屑的神色心裡暗忖,看來這惠妃與德妃之間,或許也生了嫌隙。
想來也是,在這宮裡,多少人能夠將感情保持如初呢?
這簡直太難了,見二人這般,倒也不意外了。
惠妃這般貶低了德妃,婉嬪覺得,或許於她也是一個機會。
於是便朝惠妃輕笑道:“到底是惠妃娘娘的性子好,放眼這宮裡,如娘娘這樣的,只怕也少見了。”
惠妃坐得端正,手裡的佛珠一顆一顆的轉著,面上神態端莊而從容,掃了眼低她些的婉嬪,溫聲道:“今日是封后大典,良妃如何了?”
婉嬪聞言詫異的掃了眼惠妃,聽得惠妃又道:“她懷著孩子,聽聞懷的是個男胎,有那樣的想法,卻著實不該,原也算是因果報應了,只是到底她的孩子無辜,想來這生產的日子,估摸著也將近了。”
對於惠妃而言,那個孩子,她心裡隱約已經有了打算。
若是這個時候良妃倒了,生下的那個孩子或許她可以接過來撫養。
她沒有孩子,所以若是能有個孩子在一旁傍身,也是一樁好事。
再者,那良妃的孩子,算起來,可是夜微言的第二個孩子,若是到時這夜擎出了什麼事,難保那滔天的權貴不會落到這二皇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