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家,她也是有意結交的,這乃是侯爺的需要。
看到嚴夫人刻意的壓制著內心的惶恐不安和亟不可待,侯夫人這時候也十分善解人意,故意說道:“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倒是我打擾了侯夫人,改日丁當再回請賠罪。”嚴夫人客套,可留下了“下一次”的話頭,侯夫人連連點頭,“這自當是好的,改日在與嚴夫人相見了。”
二人心知肚明這話乃是何意,寒暄幾句,便各自離開。
嚴夫人一路上馬不停蹄地回到嚴府,直奔嚴景松的破爛小院兒。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要急匆匆地趕回來,她甚至都來不及想會不會被侯夫人看出什麼端倪。
剛剛踏進小院兒門口,嚴夫人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嚴景松,但是迎面就看到了兩個身影。
正是嚴景松和丫鬟紫惜。
嚴夫人的目光一下就變得冰冷,也不說話,就冷冷地站在門口,冰冷徹骨的視線刮過嚴景松和紫惜。
直到紫惜身上不自覺一激靈,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才下意識朝門口看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她震驚地顫了顫,愣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她的雙手還扶著嚴景松,動作漸漸變得僵硬,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
已經到了初春,氣溫回升,嚴景松的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單衣,隔著衣服能明顯感受到紫惜的雙手變得冰涼。
他覺得納悶,下意識抬頭看向紫惜。見對方的神情很不對勁,眼神也發直,更迦納悶不解,“怎麼了?”
紫惜聲音發抖極小聲地說了一句:“夫人……”
嚴景松轉過身順著紫惜的目光看去,正看到嚴夫人那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心中著實嘆了又嘆。
這個女人,似乎很少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笑容,永遠都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怨懟,讓人如何能笑得出來?
看嚴景松那副格外不待見的德性,嚴夫人心裡更氣,面色更冷,恨不得立刻讓他從自己眼前消失!
“愣著幹嘛?天氣暖了,我也出來透透風。”嚴景松轉身之餘,右腳正卡在了石磚縫隙,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老爺!”紫惜大驚,急忙扶穩嚴景松,“老爺您沒事兒吧?”
“沒事兒,唉喲,沒事兒……”嚴景松站好,卻也覺得有些疲憊不舒服,“走吧,回屋裡去,這就是老天爺受不得我過得太舒坦啊。”
“是,您慢著點兒。”
紫惜扶著嚴景松慢慢踱步回屋內,嚴夫人看著紫惜那副呵護備至的模樣,更加怒不可遏。
這個小賤人,跟在老爺身邊體貼入微,一輩子就配做個伺候人的下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