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洪有德,徐若瑾的確好奇起來。
只是陸凌楓特意前來郡主府,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些事嗎?
畢竟對陸凌楓這個人分毫都不瞭解,哪怕他之前與梁霄熟識,又是自小一同長大,可他畢竟是國舅爺,乃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單是這一個身份,徐若瑾就不得不多顧忌。
“難道國舅爺您今天前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徐若瑾問的直截了當,“我的確好奇洪有德遭了什麼報應,只是好奇歸好奇,卻沒急迫難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那等人絕沒什麼好下場。”
“瞧郡主說的,好似我顛兒顛兒跑來是為了拿此事與你交易什麼,難道連你剛到京都幾日,也已經沾染了京都的晦氣嗎?”
陸凌楓說的頗有失望,徐若瑾卻不敢苟同,“我可沒有什麼交易的心思,是國舅爺您多慮了,只是京都此地一個人長著上百個心眼兒,我是不敢信你們罷了。”
“你可以信啊。”陸凌楓笑著道,“禮部一直不認可你,支援著澶州王,給皇上添堵心,皇上得不著好,皇后自當不舒坦,皇后不舒坦,我這個國舅就沒人待見,更沒半分話語權,所以我也是盼著他們倒黴的,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徐若瑾倒訝異於他的直白,“難道就沒有點報酬想得?只圖個痛快?”
“若是郡主願意送我幾壇靈閣的酒,我也是樂意的嘛!”
陸凌楓大言不慚,徐若瑾反而放鬆下來,“那你索性就說說,我總不能把國舅爺從郡主府攆出去,否則我就又要被皇后娘娘召進宮了。”
陸凌楓沒有介意徐若瑾的擠兌,立即笑著道,“昨晚洪有德一直跟著禮部侍郎回了府,生生在侍郎府門口跪了一夜,侍郎大人今日一早上朝根本沒有理他,散朝之後新任左都御史上折彈劾洪有德為官不正,性情暴戾,心胸叵測,貪贓枉法,只是皇上還沒有表態。”
這個結果讓徐若瑾微微皺眉,“怎麼總覺得這事是宮裡的佔了便宜?難道沒有人再斥責侍郎大人包庇下屬?有悖公正?”
“郡主聰明呀!”陸凌楓的確驚訝徐若瑾反應夠快,“左都御史第二張摺子彈劾的便是禮部侍郎大人,可皇上仍舊沒有表態。”
徐若瑾長嘆口氣,“恐怕我又要被招進宮去責罰一回了。”看向陸凌楓,徐若瑾沒了什麼好臉色。
因為罵自己的很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愛屋及烏,恨及所恨,誰讓他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已經看他很不順眼了。
“我可是得了訊息就來告訴你了,別是以為皇后娘娘可能責罵你,你就連我都討厭了吧?!那我這個國舅當得可有些冤。”
陸凌楓把徐若瑾的心思給揭穿了,徐若瑾的怨懟反而消退了些,“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四爺不在家,國舅爺就幫忙想想轍吧!”
“早上四爺剛說我是個麻煩的,這會兒麻煩又找上來了,終歸事情是在佳鼎樓發生的,若是您不動動腦子,恐怕也會被捲了進去,畢竟禮部侍郎可是你請的。”
徐若瑾毫不留情的把陸凌楓也拽下水。
陸凌楓苦笑著道,“我就知道沒什麼好下場,看來你與梁霄一樣,都是見不得身邊人好。”
“這話我可不認,明明是國舅爺您不嫌事兒大,更是幫著皇上剪除異己,為皇后娘娘剃除眼線,怎麼反而讓我捱罵。合著好人全讓你當了,我不單背了黑鍋,反而又得罪了一批人,這事我可不依。”
皇上早就厭惡禮部侍郎,而昨日陸凌楓挑起禮部內部紛爭,皇上肯定會藉助這個機會把禮部清理一通。
只是事情總要有個緣起,那自然又是自己,誰讓她就是個惹麻煩的呢?!
陸凌楓嘿嘿一笑,他沒想到徐若瑾居然如此聰慧,只是隨意就把此時看得通透,更是毫不遮掩的講了出來。
單是這份膽氣,就讓陸凌楓對她的印象頗有改觀。
之前雖聽聞過這位瑜郡主的種種傳聞,陸凌楓也好奇梁霄娶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