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能看出的,是這個持劍之人的狀態不太對,好像死了,又好像還活著,驀然間,她反應過來:“劍奴!”
此人的狀態,明顯是肉身存活,靈智已滅,整個人已被至寶的意志奴役,化作了劍奴。
裡界的歷史中不是沒出現過類似的事,只不過想成為至寶的奴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非得在諸多機緣巧合之下才能達成。
她不知這個人為什麼會成為劍奴,但此人確實已經死了。
“大都統,有些麻煩了。”元兮頭疼,本來棋局勝利在望,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血咎的謀劃。
怪不得這傢伙之前不惜暴露出自己的另一件至寶,他顯然是所圖甚大。
說話間,她傳音陸葉,將眼下情況告知。
陸葉聽的眉頭直皺。
與此同時,某一方棋格中,血咎分魂依附的那個頭顱正在詢問黑血:“皎在何處?”
情況與他預料的有些出入,在他的設想中,星空棋盤被引出,己方的棋手應該是皎的,卻不知為何變成了黑血。
不過問題不大,無論黑血還是皎,都是血族,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所以他現在只需找到皎,與之匯合,便可著手下一步了。
“回大人,皎戰死了!”黑血嘆息一聲。
血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大人,皎戰死了!”黑血雖然心頭忐忑,可還是重複了一遍,因為這是事實,他沒辦法撒謊。
有些想不明白,自家老祖怎地好像特別生氣的樣子?誠然,老祖一直都很看好皎,但任誰都知道,老祖性情薄涼,哪怕是他的直系子嗣後代,也多有被他親手滅殺的先例。
一個皎戰死固然可惜,應該還不足以讓老祖動怒。
“什麼人能殺了他?瘦竹麼?”血咎氣壞了,在他的計劃中,皎或者黑血的存在是至關重要的,眼下他已將那劍奴引至棋盤內,可以著手第二步了,若是沒有合適的棋子,讓他如何繼續下去?
計劃還沒開始便夭折了,這才是他生氣的原因,而不是因為皎戰死。
“並非瘦竹,是一個人族兵修,以前從未見過。”黑血老老實實地回應著。
“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族兵修能殺得了皎?這裡界之中,十大城主不出手,誰人能殺的了他?”血咎火冒三丈,皎沒了,那他冒那麼大風險都將變得毫無意義,他這一路遁逃過來可不容易,稍有不慎,這一縷分魂必然不保,幸虧他手段繁多,最後留了一個頭顱,才得以讓分魂持續依附,堅持至此。
黑血一頭冷汗淋淋,他還真沒見過血咎如此動怒的樣子,心知自己若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怕是不死在元兮手下,回頭也要被血咎給弄死。
“那人族兵修很古怪,似是能從棋局中得到很多驚喜,大人,我懷疑他只是個融道……”黑血極盡詳實地彙報著陸葉的情況,眼見血咎表情越來越陰沉,心中愈發惴惴不安,“哦對了,皎說他身具本族血脈,聖性強大無比,皎的敗北,應該與此有關。”
忽聽此言,血咎一怔:“他是本族族人?那你為何說他是人族?”
黑血解釋道:“他並無本族的特徵,外表看起來就是個人族……”
“皎說他的聖性強大無比?”
“是,皎說那人族的聖性比他還要強大,能對他形成血脈上的壓制!”
血咎的眸子陡然明亮起來:“此子在何處?速引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