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浩蕩,旌旗蔽空。從多特蒙德城堡出發,卡爾的軍隊必須要進入迪爾曼人的腹地,途經幾位伯爵的領地,才能來到海岸上,然後乘船前往西貝克。
這路程十分遙遠,真要算起來估計得好幾百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距離他最近的路是透過卡梅爾堡,那裡可以直接讓他進入海岸,但是他相信卡梅爾堡酋長不會願意給他借道的,甚至很有可能抓緊機會對他進行偷襲。
那麼這條路就是廢掉了,卡爾只能選擇繞遠路的方式。
這樣下來軍隊要到達西貝克沒有半個月是難以做到的,軍隊行軍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不是老年人在公園裡散步,三十里一做飯,六十里一住宿,再加上隨時隨刻都要保持著的探子,行軍可謂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事情,根本快不來。
也幸好這裡不是東方天朝,沒有那麼多的人口,卡爾指揮的只有千人,如果是一萬人,十萬人乃至百萬人,那種畫面卡爾想想就頭疼,他估計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把軍隊帶到目的地,非戰鬥減員估計都不少了。
“傳令下去,原地紮營,先在這裡住宿一晚。”
卡爾看了看天色,對著他身邊的傳令兵說道,趁著夜色行軍,如果不是太緊急的情況下,並不是一個什麼好的選擇。
隨著他命令的下達,所有計程車兵都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一晚上了,行軍的過程是無比的痛苦的,非常的枯燥,而且十分疲勞,他們出發前有再多的熱情和士氣,也會在漫長的行軍之中被消磨的差不多。
“克魯格,你說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這些東西推著是真的累人啊。”一名後勤兵坐在地上,和他身旁的同伴閒聊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神神秘秘的。”那同伴吐了一口口水,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這一路上一直推著這麼一個厚重的東西,都讓他手臂痠痛了。
他們的面前有一輛巨大的東西,一層亞麻布披在上面,把整個東西給包裹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
卡爾的軍隊行軍速度算是非常的慢,這麼慢也都是拜了這個東西所賜的。
這東西非常的重,幸好的是有幾個輪子在下面,不過即使有輪子,也需要十幾個人一起用力推,才能推著緩慢的向前移動。
“也許是什麼秘密武器吧,伯爵大人總是能拿出一些令人驚訝的東西。”
“還有那些石頭,上帝啊,我都不知道拿那麼多石頭做什麼,他們把那些石頭弄得圓圓滾滾的,還那麼大塊,雖然有木車搬運……”另一名後勤兵也是抱怨道。
“知足吧,只是讓你們搬點東西而已,又不是讓你們去戰鬥,我以前見過戰場,上帝啊,那絕對是可怕的,那些鮮血讓我現在想起來都害怕。”另一名士兵說道,看得出來,他對所謂的建功立業也沒什麼興趣,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想要上戰場。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卡爾雖然對自己領地的子民算是不錯了,但是他畢竟需要人打仗,作為一名伯爵,他手下的徵召兵們願不願意去打仗他並不管,這也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他自問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其他的就交給上帝吧。
“好了,別聊了還睡不睡覺了,你們再聊下去天都亮了,到時候你們都後悔啊。”另一名老兵顯然對這東西沒有半點興趣,事實上有點資歷計程車兵都對這些玩意沒有任何興趣,他們只對休息感興趣,因為他們知道在整個過程之中休息絕對會是十分的少的,不抓緊時間,那麼就算不死在戰場上,也可能被活活累死。
聽到老兵這麼一提醒,那兩名後勤兵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興致,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個夜晚很是平靜,軍營的四周有著巡邏兵四處巡邏警戒著,過一段時間會有一隊新計程車兵去接替他們的工作。
偶爾有一些林鳥成群結隊的飛過士兵們的頭頂,它們對這些傳入它們領地計程車兵們非常的不滿,只有那清涼的月光才會不計較任何人的灑下它的光輝。
當士兵都已經入睡的時候,卡爾的營帳裡還有著亮光,只不過這亮光也算是微弱,蠟燭並不多,卡爾也只能省著點,只點了一根。
他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地圖,那是簡陋的登麥卡王國的地圖,他的視線主要是停留在西貝克島上。
西貝克島接近迪爾曼人的領地,準確來說那是登麥卡王國最靠近迪爾曼人領地的一個島。
這是一個封閉的島嶼,除了坐船,不然沒有辦法到達這個島嶼上,這個島嶼很大,只比多特蒙德小上一些罷了,是登麥卡王國非常重要的領地,登麥卡王經常藉助這個島作為跳板,從而進攻迪爾曼人的領地,掠奪迪爾曼人的資產,可以說只要拿下了這裡就等於砍斷了的麥卡王的一隻手。
而卡爾正在為進攻西貝克島做著計劃,一開始雙方約定的是一同進攻西貝克島,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聖戰的訊息來得太快了,雖然約定依舊,但是一些細節雙方都進行了變更。
比如斯蒂芬妮把與他的軍隊一同進攻西貝克島改成了她的船隊為卡爾阻攔住敵人的援軍。
而斯蒂芬妮給出的理由也讓卡爾沒有半點反駁的能力。
這是一場針對維基人的聖戰,要是讓其他迪爾曼人貴族知道卡爾與維基人在軍事上進行同盟的話,那很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甚至於引起他們的敵視,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還會引起教皇的憤怒,那樣很可能會在宗教方面對他進行懲罰。
毫無疑問在這個時代教皇的憤怒沒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得起,卡爾想起來前世亨利四世赤著腳跪倒在雪地三天三夜祈求教皇原諒的事情,堂堂德意志國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都還要受到這樣的懲罰,他卡爾一個小小多特蒙德伯爵可不敢嘗試。
再說點實在的,多特蒙德作為一個內陸的領地,根本沒有任何的海軍或者船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的確只有斯蒂芬妮能為他阻擋住敵人從海上來的援軍。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他就只能獨自面對西貝克的守軍了,他必須要從那些人的手上拿下西貝克。
西貝克作為登麥卡王國進攻迪爾曼人領地的跳板,受到弗裡達的高度重視,守軍自然不會在少數,可以說這會是一個非常艱鉅的任務。
盯著那張地圖看了又看卡爾,總是安心不下來,畢竟戰爭在即。
嘆了一口氣,他走出了營帳。
只是剛剛走出營帳,他就有些無奈,他門口兩名負責守衛計程車兵就差站著睡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