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冠山脈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番團結,四十多年很長,長到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弗拉茲在“管轄區”裡行走,有幾個上了歲數的人以及孩子,在看到布莉茲塔之後,都會親切地送上新鮮的水果和羊奶,他們滿懷期望的圍繞在她的身邊,而口裡不停地說著那句方言,而布莉茲塔都會用那些方言打著招呼。
弗拉茲忍不住向一邊的達克奈曼問道“他們一直在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達克奈曼解釋說道“咳咳……他們稱呼布莉茲塔為‘救世的聖女’”。
弗拉茲不免擔心的問道“聖教國那邊知道了會怎麼辦?他們不可能沒聽說過血冠山脈有一個白面板的姑娘,甚至還和他們一起戰鬥吧。”
達克奈曼說道“弗拉茲兄弟,你多慮了,四十多年前的戰鬥,留下了很多傳說,布莉茲塔她……咳……她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你的話,你也不會相信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是他們四十年前的戰鬥英雄對吧?”
弗拉茲這麼一想,倒也覺得沒毛病,就算知道了一些什麼,也不能怎麼樣,更加沒人會信。
閒逛的差不多了,弗拉茲等人來到血冠山脈的主峰,這裡雖然不是最高峰,但是位於剩下的六大部族中間,所以貴為首位,統管整個血冠山脈。
不過六大部族中的血喉和血誓兩個氏族,因為無法容忍聖教國的嚴苛制度,選擇自毀道路,封閉自己部族,斷絕來往。
回到瑪爾弗的主要任務上來,弗拉茲這次只是以專家身份,隨同一整個調研團隊,評估整個血冠山脈各個部族的貴重物品,資源,歷史,以及珍惜特產的各方面情況。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聖教國在當地的主要負責人,也就是血冠山脈的總督雷文德斯正在會見聖教**方的代表,所以讓弗拉茲等人先安頓好,閒逛一下,等下再來。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弗拉茲等人作為客人,自然也是禮貌的來到了總督府。
這裡和外面黃褐又帶著些慘白的山岩不同,似乎是被精心修築成了一個花園,從不知道那邊山上引下來的泉水澆灌在總督府的花園裡,讓這裡一進來,就感覺來到了一個和外面隔絕的桃源。鏡先生帶著他的卓爾精靈美女護衛,在新城拍賣行幾位高階管理的陪同下,來到了總督府花園的正中央靜靜地等待。
在僕從的通傳下,一個細眉細眼的中年男人連帶著幾個聖教國教士模樣的人便走了出來,於門口再次寒暄了一陣子以後,那中年男子才送幾人離開。
教士們離開之後,那中年男子從阿諛的表情換回嚴肅又不屑的態度,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帶著商業化的微笑,卻是用冷淡的語氣介紹了起來。
“向大家介紹一下,在下是新晉血冠山脈總督雷文德斯,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都辛苦了,最近整個血冠山脈多有動盪,請各位儘量高效的完成自己份額的工作,在日常裡如果有什麼需要總督府協助的,可以隨時找我身邊這位顧問。”
說完,打了個哈欠,甚至沒有聽幾位來人一句話,便返回了室內。
山巔的微風吹拂著花園裡的植物,而弗拉茲等十來個人,就像是一顆顆植物一樣傻站在原地。
“這是什麼態度?”
一位同行的,在植物領域非常有威望的學者氣憤的罵了起來。
瑪爾弗正準備上前安撫這位學者時,雷文德斯身邊一個看起來面板粗糙又黝黑的本地青年走了下來,他無奈的朝著眾人說道“各位,十分抱歉,最近部族之間關係比較複雜,這位新上任的總督看起來為這些事感到心力交瘁,所以沒有照顧好大家。”
他的艾澤爾語說的很流利,而且眼神裡並沒有高山氏族那種堅毅,彷彿靈魂裡其實住著另一個人,一個聖教國人。
瑪爾弗似乎有著和弗拉茲相同的感覺,他率先問道“你好,您就是雷文德斯所說的那位顧問對吧?”
那人點點頭,介紹道“我叫昆卡,說是顧問,其實也算是著總督府的管家吧,大家這幾天有什麼生活上面的需求,可以直接來找我。”
一位水源方面的專家問道“你的艾澤爾語說得很流利,你是土生土長的血冠山脈人嗎?”
昆卡解釋道“我確實出生自這裡沒錯,但是家族裡的長輩在我年幼的時候,就將我送入聖教國學習了。也是這樣的經歷,讓我現在有機會擔任這份職位,希望可以幫助兩方共同發展和建設。”
大家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然後一部分學者開始就各種問題和這位叫做昆卡的顧問溝通起來。
瑪爾弗特別在意鏡先生的心理狀態,他走到弗拉茲身邊,關切的問道“鏡先生,請不要介意,這些官員做派就是如此。”
弗拉茲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