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宣彥道:“一部優秀的恐怖片,不是單純地拿血淋淋的畫面嚇唬觀眾,那樣只能讓觀眾噁心,而不是毛骨竦然,而是要引導觀眾去想,想象最可怕的‘鬼怪’就在身旁。”
角川歷彥點頭說:“的確,最恐怖的事物不是我們肉眼能看到的,而是我們內心想象到的。”
“這樣的拍攝手法,這樣的恐怖理念,我想全日本也找不出幾個精通此道的導演。”
大林宣彥沉下了臉。
角川歷彥好奇道:“那如果由你出手呢?”
大林宣彥說:“說來慚愧,我也拍不出這種透過營造緊張詭異氛圍來玩弄人心的恐怖片。”
角川歷彥寬慰了幾句,一想到松竹出品的這部電影是翻拍自華夏版的《午夜兇鈴》,立刻就明白過來,這種不同於西方驚悚的東方恐怖手法,絕對跟方言脫不了干係。
既然如此,不管是為了角川書店,還是角川映畫,方言這個人他一定要搶到手!
就在兩人探討之時,經過前面漫長的鋪墊,觀眾或多或少感到不舒服,坐立不安,緊接著鏡頭一點一點地向雪破圖的電視機拉近,刺耳而詭異的音效迴盪在影廳裡,畫面中突然出現了貞子的身影。
“啊!”
貞子伸出了手,緩緩地從電視機裡爬出來。
頃刻間,膽小的觀眾最先露出驚恐的表情,不是嚇得直接閉上眼睛,就是發出一陣陣尖叫聲。
甚至害怕到會用手捂住嘴,或者緊緊抓住朋友的手臂,整個人的神經隨之緊繃,脊背莫名發涼。
方言很清楚地能感受到松坂慶子正用力地抓著自己的右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左手也被慄原小卷抓著,手指發抖,掌心是汗,“明明這電影就是你們拍的,你們怎麼還怕成這個樣子?”
“拍的時候跟現在看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松坂慶子在口袋裡一陣摸索。
“這是什麼?”
方言看到她掏出個長得像福袋的東西。
松坂慶子說這是她和慄原小卷特意求來的“御守”,也就是平安符。
“有這麼可怕嗎?”
方言不禁失笑,這還是《午夜兇鈴》系列作的第一部,接下來還有第二部、第三部……
“我在第一部就被寫死了,應該不可能出現在第二部了。”慄原小卷手裡攥著平安符。
松坂慶子眼巴巴地望向方言:“要不你在第二部的開頭就把我寫死吧?”
方言噗嗤一笑,忍不住調侃:“你怕成這個樣子,那晚上該怎麼辦?”
松坂慶子抿了抿嘴,輕聲地說:“不有你嘛……”
方言用戲謔的口吻道:“我還以為你要靠你這個御守呢?”
“怎麼會呢,御守哪裡能比得了你。”松坂慶子緊了緊抓他的手,心裡越發地踏實。
慄原小卷也是同樣的想法,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方言,從他的身上的確能感覺到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