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笑道:“而且從這個開篇來看,論以女性視角寫人,我或許不如你。”
李碧樺回答說,自己出生在香江的一個大家庭,祖父以前在鄉下,富甲一方,有四個老婆,一名侍妾,父親是做中藥材生意的,從小見慣了這個舊式家族紛紛擾擾的人情世故,也目睹了一出出摺子戲般的悲歡離合,所以在文筆上會更細膩敏感、柔軟多愁,但也因此寫得不夠大氣內涵。
“那可太好了,我們這算是互補,雙劍合璧!”
方言拍手稱快。
討論之中,李碧樺漸漸地卸下心理包袱,決心以方言為主,自己甘當輔助。
羅啟銳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兩人,又望了望前方,不知不覺間,就快到下榻的酒店。
方言讓龔樰和方燕先在房間裡休整,自個在香江電臺領導的盛情下,被請去了電臺大樓。
就見辦公區域,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被工作人員攔住,嚷嚷著讓他賠錢。
李碧樺上下端詳了會兒,“你是《明報》的郭崇元吧?”
郭崇元露出尷尬的笑容,“李小姐,我……”
不等他們敘舊,工作人員插話說這個人一大早上來到電臺,揚言要找李碧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稀裡糊塗地就打碎了大廳的花瓶。
郭崇元一臉慌張,急於解釋原因,但李碧樺看了他一眼,一臉酷勁說:
“算了,算在我賬上!”
“這……這不用了。”
郭崇元心急如焚,自己就是故意打碎花瓶,目的就是想以賠償為藉口,接近李碧樺。
李碧樺瞥了眼方言,不想因為小事而耽誤大事,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
郭崇元作為她的仰慕者,敏銳地注意到她身邊的男人,臉色大變:“這位是?”
方言自我介紹起來,“方言。”
“你就是方言?!”
郭崇元一怔,說《明報》社長兼老闆,金鏞幾次三番都想找機會和他見次面,可惜始終無緣。
方言道:“是嘛!那你給他帶個話,就說我這幾天都有空,想見隨時都可以見。”
郭崇元大喜,“我一定把話帶給查先生。”
等方言把酒店地址透露給郭崇元后,李碧樺揚了揚手,“花瓶的事了了,你可以離開了。”
郭崇元卻心不在焉,兩眼緊緊地盯著她的手指,就見她並未佩戴戒指,激動得脫口而出:
“手上無戒,必定待字閨中。”
此話一出,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方言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揚起一抹看戲的笑容,合著這小子是來泡妞的!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李碧樺惱羞成怒,喝令工作人員帶走了郭崇元,接著抱以歉意道:
“方生,讓您見笑了。”
“我倒覺得這位郭先生是個妙人,剛才花瓶摔碎,未必就是不小心。”
方言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您說他是故意的?”李碧樺道,“圖什麼呢?”
方言悠悠道:“改天如果能見到金鏞,想必他也一定在場,到時候我替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