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擺擺手,“不過有句話,本來不該由我這個外人說,但我還是想說,嫂子挺不容易,你在長安,她在這兒,一個人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能多關心,就多多關心下嫂子。”
“我知道,我知道。”
陸遙從口袋裡掏出煙盒,裡面一根也沒有,只剩下個空殼,既煩躁,又無奈道:
“等把她工作調動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工作是一方面,生活上也要注意。”
方言掏出自己的香山,拍在他的手上。
“嗯。”
陸遙點了下頭,又聊了一支菸的工夫。
方言把在這裡的行李打包帶走,林答搭了把手,而陸遙說什麼也要把他送到招待所。
夫妻倆默契得,彷彿剛才從未發生過。
方言推脫不了,只能由陸遙陪著。
剛回到招待所,就聽工作人員說打來了一個電話,指名道姓要找自己,一問誰打來的。
赫然是莫伸。
立刻撥了回去,才知道莫伸從講習所結業,就調到西影廠當編劇,眼下《大秦之裂變》正熱,西影廠自然想要改編拍成電影。
於是,特意派出他和副廠長來談這事。
“來的副廠長叫什麼?”
“吳天名。”
“行,那就定在後天,我在招待所等著。”
結束通話電話,方言摸了摸下巴:
“也許嫂子的工作調動問題能解決了。”
“真的嗎!”
陸遙一個激靈,“巖子,你有辦法?”
………………
4月22日,下午。
方言和陸遙在招待所裡,見到了莫伸,以及吳天名,此時的他,40多歲,頭髮還在。
看上去敦實粗獷,眼神炯炯。
也算是大器晚成的一個人,本來是西影廠的演員,但因為長相平平,難以在演員道路上大放異彩,於是乎,就改行當導演。
靠著《生活的顫音》,崛起影壇,《人生》、《老井》、《百鳥朝鳳》,讓他成為第四代電影導演的代表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第五代導演的伯樂和精神導師,陳凱哥、章藝謀、顧常衛等等,都受過他的關照和提攜。
而且擔任廠長期間,把西影廠帶上頂峰。
不過現在,吳天名還只是剛從廠長助理升的副廠長,臉上洋溢著熱情,緊緊地握住手:
“我們絕對沒有怠慢方老師的意思。”
“只是我們廠長和其他副廠長都是五六十歲的人,年紀大了,身體受不得路途顛簸。”
“所以由我和莫伸代表他和西影廠,來跟您當面聊《大秦之裂變》的改編工作。”
“也就是說,吳廠長全權負責?”
方言給兩人倒上熱水。
“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