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怎麼可能呢?自己自小就在承乾山上修行,長大了奉師命下山過幾次。前幾日,也是師傅算出他有一劫,便讓他下山來歷劫。
他當時毫無頭緒,不明白師傅此舉之意。師傅見他彷徨,便對他道:若是實在無個去處,便去尋你的白鶴師弟。屆時,隨遇而安,直至一切慢慢發生。
於是,他便隨著師弟來了祁國的皇宮。昨日夜裡,太子派人送了書信給他,說懷疑宮內有妖,請他過來看看。
可如今,面前這個有身孕的女子雖然不是凡人,但也不能真的將她當做妖孽處理。
這女子和自己甫一見面,就露出那樣一副複雜萬分的表情來,讓度月不禁想起了師傅的話,猜測這個女子了就是師傅為自己算出來的劫?
想到這裡,度月不禁多看了餘濛濛兩分,心裡默默地記下了她的面容。
事情已經確定,他便不欲在此多留,便太子拱手道:“太子相問之事,我可以明確地告訴太子殿外,殿外猜錯了。”
什麼不可妄語!度月從來不在於這個,他只會憑自己的心情做事。
這隻妖,他看在眼裡,並不覺得討厭。因此,也不願意向太子洩露她的真實身份。
不過——度月臨走時朝餘濛濛警告地看了一眼——若是這隻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到時候,絕對不會放任不理。
縱然抵不過這隻妖又如何?
餘濛濛叫他要走,忙道:“道長留步。”
度月翩然轉身,看向餘濛濛,用他那依舊毫無溫度的聲音問:“郡主還有何事?”
“方才被道長拉了一把,還未道謝。”餘濛濛說著,便急急地朝度月行了一個禮。度月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轉身便繞出了涼亭。
餘濛濛望著他的背影,覺得此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了以後,自己胸口堵著的那口氣也煙消雲散。
長長地吐了口氣,餘濛濛這才看向白蘊真,想起方才的事情,又在胸口堵了一口氣,冷哼了一聲,然後抬步又到了岸邊。張開了手臂,面朝水面,閉上了眼。
白蘊真看著她莫名其妙的舉動,十分不解。
其實,也是有那麼一絲瞭解的,只不過,不能相信,這個女子行事竟然如此莽撞輕狂。
“郡主,這是何意?”白蘊真走至她的側面,頗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道。
餘濛濛將自己的脖子一挺,道:“太子殿外不是想暗算我嗎?現在我閉著眼睛呢,你趕快在後面推一把。”
這話說得便有些促狹了。白蘊真本來就有預感餘濛濛是在做什麼,但親耳聽到她說出來,殺傷力卻不是一般級別的。
差一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說話時的聲音中也染了笑意,道:“既然是郡主所期望的,本宮不做,是不是就對不住郡主的期望了?”
說著,便真個伸手,往餘濛濛的背上輕拍了一下。
餘濛濛被這一下拍得,嚇得睜開了眼睛。又聽白蘊真說得這話忒不要臉,便扭頭道:“殿下說這話也別不要臉,方才我要摔倒,是誰近在咫尺,卻急忙抽身躲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