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嗎?”餘濛濛看著他這樣的表情,不由地問了一句。
“你說呢?”千面用這張同白慕一模一樣的臉,說著餘濛濛方才說過的話,反問餘濛濛。
餘濛濛點點頭,眸色深沉,道:“這件事情,終究會如何,我還不得而知。”
若是有可能,餘濛濛當然不想傷害他。
他一直都不想傷害他。
及至次日,她總算是從天賜宮中脫身。這代表著,白慕從此,就只是他自己了。
看著照舊冷清的天賜宮,白慕依稀還能看見餘濛濛在這裡的模樣,一笑便是春光明媚。而如今,他卻只有一個人留在這宮裡。冷清清的氣息幾乎讓他無法自持,再也無力支撐這具軀體了。
無力地向後倒去。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學會如何自己一個人朝前走了。
回到了寧府中,這才發現,寧澤早就發現墨昌不是自己了。餘濛濛不由有些尷尬地看著寧澤,手指對啊對啊的,慢吞吞地走到寧澤的面前,接著小聲囁嚅道:“我這次出去,是因為事情太麻煩,所以不敢跟你說。可是又怕我長時間沒有出現,你會擔心,娘也會問你,到時候少不得又要連累你替我圓謊。所以,這才找了我在冥界的同僚來幫我。他與我共事了一年之久,對我極是瞭解,所以,我覺得不會露陷,這才會……”說到這兒,屋子裡已經鴉雀無聲了,寂靜彷彿被無限放大了似乎,讓餘濛濛錯覺以為只有自己才是真實地存在於這個空間內的。她不由地拉了拉寧澤的胳膊,藉此來找回自己能感受到的些微的真實感,眼神可憐巴巴地瞧著他,不自覺地咬了下紅唇,目光直直地看著寧澤額,彷彿是要就這樣竭力看進寧澤的心中去了似的。
寧澤本來鐵青著的臉,看到餘濛濛這般地央求自己,眼神也柔弱無助,不由地心軟了。可是怎奈墨昌還頂著一張餘濛濛的臉站在自己的對面,只要一抬頭,就能同他的目光接觸到,便忍著了自己的真情實感。將餘濛濛對其投來的一腔熱情,抱之以冬日的冰霜一般的神情。
餘濛濛只當他還在生氣,心中慌了三分,再看自己往日無所不利的手段,這次竟然失效,更是又慌了三分。差一點兒,就犯了老毛病,哭了起來。
墨昌實在是見不得餘濛濛這個丫頭對一個凡間的男子這樣怯懦的模樣,便說了一聲就出來了。
見墨昌不見了,寧澤這才送了一口氣,目光嚴厲地看著餘濛濛,道:“你是我的娘子,我如何會忍不住你來,隨便就讓什麼人矇騙了的?”
“是是是。”餘濛濛除了點頭,什麼都不敢多說。
“他就是再瞭解你,能比得上我嗎?”越說,寧澤的心中越來氣。不過是一個同僚而已,就能將她瞭解得知根知底了嗎?
依他看,那個化作餘濛濛的男子,神情舉止,無一處是類似餘濛濛的。尤其是餘濛濛臉上的靈動,更是有著千差萬別的。
“是是是。”餘濛濛聽出了寧澤更生氣以後,便什麼來不及想,只開口道歉,說:“都是我的錯。”
說完了,卻反應了過來,“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