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諒也不推辭,坐下來暗中打量著餘濛濛,覺得此人看著倒像個活潑而稚氣未脫的少女。三千歲在妖界並不算成年,倒不如說,這樣年歲的小妖若是沒個庇佑的,在妖界幾乎都不敢亂走。然而,契約了七彩樹的卻很少見,有這般修為的也少見。上次在不死族聽說尤荷兒被餘濛濛教訓了一頓,他也很驚訝王后居然能在他妹妹的手上討到便宜。他妹妹雖然刁蠻,不勤於修煉,但是天分很高,又有七千歲了,怎麼說也應該能戰勝三千歲的王后。上次席間匆忙,餘濛濛又和白華走得匆忙,所以也沒看真切。而如今,細細打量下來,縱然是在狐族中見慣了美人的尤諒也不得不在心裡讚一句:果然是妖界的第一美人!
餘濛濛不知道對方心裡的活動,只是覺得這個人看她的樣子讓她覺得心裡毛毛的。不自然地掀開茶蓋爾裝模作樣地喝了茶水,再看時,發現對面那人已經將目光轉到了餘鶯身上,爾後目光中皆是讚歎。反觀她八姐,也不害羞小家子氣,大大方方地充尤諒一笑。
這一笑,怕是春日的牡丹,夏日的輕風,秋夜的皎潔月光和冬日的瑩雪也不能在尤諒心中與餘鶯相比。他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去失態,臉上維持著溫潤的笑容問:“敢問王后,您身旁的這位是?”
“這是我的八姐!”餘濛濛笑吟吟地放下茶杯介紹。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一個男人墜入情海的模樣,甚是好奇,也甚是有趣。
尤諒馬上站起來朝餘鶯一拜,惹得餘鶯咯咯笑起來。再看尤荷兒,彷彿是被看不見的陰影籠罩了似的,整個人都呈石化而無知無覺的狀態。
餘濛濛看著有些不忍,便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將她帶到離另外兩個人有一段距離,確保他們不會聽到她們說什麼的地方。
尤荷兒如同一隻失去了靈魂的布偶似的,任她拉扯著。餘濛濛為了讓她回魂,在她手心掐了一把,吃痛了的尤荷兒這才有了一絲生氣:“幹嘛?”
“不幹嘛!你看看你自己,跟沒了魂兒似的。”餘濛濛嘆了口氣說:“之前就跟你說過,我爹他也就是看著年輕,實際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
尤荷兒看著她,哀怨地說:“我不嫌棄他老。”
“姑娘,這個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而是,你壓根兒就找錯了人!”餘濛濛嘆了一聲,“這個,就是人們常說的南轅北轍!你要去南面,但是一直往北走,怎麼會到達目的地呢?”
“不一樣的!他不是路。”
“所以我之前才問你,你究竟想要什麼呢?”餘濛濛乾脆直說,覺得現在的尤荷兒只有一劑猛藥才治得了她,“只要我娘活著一天,你就別想接近我爹,而我爹也不可能會找你。”
聽到這話,尤荷兒漂亮潤澤的眼光裡透出一絲殺機。
餘濛濛看得渾身上下一抖,接著說:“依照著我爹對我孃的痴情,如果我娘不在了,我爹很有可能也不活了。所以你就算是殺了我娘也沒用。”
這話說完,尤荷兒重新石化了。
餘濛濛實在是看不得她這種沒出息的樣子了,使勁兒一拍她道:“再說,你看上我爹的不就是那張皮囊嘛!我見過一個比我爹好看得多的人,他在……”
天香摟的軍扶風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納悶了一下,然後繼續看棋盤。
“所以,你有時間去找他看看,就知道我沒騙你了。”餘濛濛本來是正正經經地安慰著尤荷兒,結果到了中間的時候,她突然想到,只要是女生,就沒有耽美治不了的。一對攻受不行,那就再加一對。
今日不腐,明日也得腐!
尤荷兒聽完,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她一開始吃驚地望著餘濛濛,然後放下手悄聲問:“魔君真的喜歡男人?”
“喜歡!”餘濛濛握著拳頭肯定地說,“他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長得精緻,你是沒見過他跟那些男人之間的親密舉動。有一次為了天香樓那個小受受都趕我出去了。”
剛走到門口的白華聽到餘濛濛這麼說,直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