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嵐本來也沒打算殺了這個臘梅,這人腦子缺根弦,手上功夫稀爛,再說他們也不是嗜殺的人。可是如果放了,李鳳嵐又怕外人覺得他們閒人堂過於仁慈,以後一個個的過來探風可有他們受的。
李鳳嵐皺著眉問朱明玉:「朱道長,咱們怎麼處置他?」
朱明玉想了想,笑著說:「我的驢兄剛從白家移駕閒人堂,身嬌體貴,正好缺個給它端茶倒水的下人。」
臘梅一聽,有戲啊,急忙說:「不管這位呂兄是癱了還是殘了!小的一定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李鳳嵐則有些不滿意,小聲說:「萬一他給外面人告密怎麼辦?」
朱明玉說:「發現了就殺,但凡有一點兒不讓咱們順心的,隨意打罵。」
暮雲說:「朱道長,出家人慈悲為懷。」
「那說的是佛家。」
暮雲對李鳳嵐說:「留下吧,正好我缺個幫手。」
李鳳嵐問:「你缺幫手?」
朱明玉說:「這陣子做飯、打掃都是暮雲一個人乾的。」
「我怎麼不知道?」
暮雲說:「日上三竿你都不起床,當然見不到。」
李鳳嵐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教訓,做事欲要還嘴,暮雲扭頭問臘梅:「你叫什麼名字?」
「梅尚雄……」
李鳳嵐捏著下巴說:「名字倒是起的大氣。」
暮雲點了點頭,說:「行,跟我來吧,我帶你看看需要你乾的活。」
說完,一劍劈開臘梅身上的繩子。
等臘梅跟著暮雲到了馬棚,才明白朱明玉剛才說的不是「呂兄」,而是「驢兄」。
「這幾匹馬還有這頭驢,你負責照看。院子每天清掃一遍,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在門房帶著,三餐不用你管。那邊的三間屋子不要靠近,那是小姐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前院,最小的那間……對了,你想不想跑?」暮雲說道後面,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梅尚雄心裡一個機靈,急忙說:「不敢不敢!」
暮雲無所謂的說:「想跑就說出來,沒什麼。咱們這裡不是閻羅殿,我們也不是閻羅王。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們殺人太多了,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有背景的,但是也不放心放你走。洛陽地界上都是白家的探子,想逃你可以試一試。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關在這裡一輩子的,哪天李姑娘心情好了,說不定就放走你了。」
梅尚雄頓覺感激,他們這群人裡,就這個小哥看起來好說話,於是急忙表忠心:「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小子下輩子做牛做馬……」
暮雲沒讓他說完:「行了,不用說這些。沒你什麼事了,幹活去吧。把院子掃完後就去看大門,不管誰來都向我通稟。以後除了打掃院子,不要來後院,另外也不要發出大動靜。」
說完這些話,暮雲抬頭看了看天,雪似乎下的更大了。
李鳳嵐和琥珀躲在後院的月門後,偷偷看著暮雲給梅尚雄交代工作。
琥珀小聲問:「小姐,暮雲失憶前,會不會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管家?」
李鳳嵐說:「你見過誰家請得起武功這麼高的管家?」
「那個許輕塵武功也很厲害,不是在人家裡當護院嗎?」ap.
李鳳嵐撇了撇嘴,嘟囔一句:「怪人真多。」
…
那天從紫蓬山回來後,許輕塵就變得沉默寡言了……當然,他之前話也不多,但是對誰都很溫柔。那天之後,許輕塵似乎就失去了「笑」這個能力。
那些被他們解救回來的女人,這幾天也陸陸續續的送走了。隨著許輕塵變得沉默,整個廬州分舵的氣氛
都壓抑了起來。
綾含端著飯菜站在許輕塵房門前,她敲了敲門,問:「輕塵哥,吃飯了。」
過了半晌,屋裡人回了一句:「我等下去飯堂跟大家一塊兒吃。」
「我給你端過來了。」
屋門開啟了,許輕塵一臉憔悴的站在門口,他接過綾含手中的飯菜,淡淡地說:「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