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歪頭看著他,有些意外的說:“你竟然這麼想去?還以為只是心血來潮,隨便說說的呢。”
“這當然是真的,只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去的!”陳沐風堅定的說道,他想來想去還是當軍人好,一定要向那人那般做個英雄。
“那你努力吧,到時候我會去給你送行。”莊柔笑了笑。
兩人回到豆湖縣,進門就聽到大堂裡傳來慘叫聲,走進去一看原來朱典史正給李中新用刑呢。林來財早就用過刑,雙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般一動不動。
陳沐風皺了皺眉頭,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那李中新又是他從小認識的人,頓時覺得很不是滋味。
莊柔接過包袱從側邊上過去,把東西交給了朱典史和師爺,一看竟然有這麼多財產,李中新又不肯交待,朱典史便又讓馬德正他們繼續用刑。
“林氏呢,怎麼不在這裡?”莊柔靠邊站在刁一身邊,好奇的問道。
刁一扶著殺威棒說:“關在後面呢,那婦人帶上來就亂哭,聽著實在是太煩了,所以先給關牢裡了。”
看著堂上一直在用刑,莊柔好奇的問道:“沒人招?”
“沒招,兩人都咬死了沒殺人。就林玉寶一具屍體,除非找到以前那些出嫁的女子,不然不好說啊。那馬車撞人時莊姐兒你就在,又沒人推她,是自己衝出去的,很難說就是他們殺的人。”刁一雖然幾年沒什麼案子破,但也是從成年就做應捕的人,比她老道多了。
他便說道:“不過也沒事,如果沒證據,打到招就行了。”
莊柔想了想說:“我去見見林氏,屈打成招算什麼意思,那不是顯得我亂辦案了。”
於是她便出了大堂去了牢房,才幾天沒過來,此處的異味就變大了。她瞅了一眼那些還在此的金寶賭坊的人,就是這些人把這裡弄臭的,怎麼小郡王還沒把事解決掉啊?
林氏就關在隔壁的牢中,縣衙的女牢很小,沒有隔壁的大。莊柔走下牢房就看到她縮在角落裡面,而那個小丫環則關在另一間,除了有些驚恐之都很好。
莊柔走過去隔著牢房看著林氏,開口說道:“本來我想說點什麼女孩也很可憐,她們不應該這樣就死了,來動之以情,讓你招供的。”
“不過,剛才我看到林來財和你兒子在大堂上被用刑,覺得林玉寶她們在天有靈看到,應該會覺得很開心,所以就不打算勸你了。”
話音一落,那林氏突然從角落裡面衝了過來,撲到牢門處要吃人般吼道:“我們沒有殺人!你們亂抓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莊柔笑了笑,走到門口的臺階上坐下,整座牢房只有這個位置才有陽光透進來,她就坐在那彈了彈衣服上沾到的稻草,瞧著林氏說道:“只要你們一天不招,我們就會天天對李中新用刑,其實我不在意你們招不招,反正打個半死之後,拉著你們的手指按手印畫押就行了。”
“不過,兄弟們好久都沒案子破,這用刑總得練練手。林來財已經昏死過去了,沒關係,一會潑上水就會醒,到時候接著用刑。不過你兒子真是條漢子,手指都夾斷了,還是一個字也不招。”
“但卻一直在慘叫,想來他還是怕疼的。陳尚書府我剛過去,他們覺得你兒子丟了陳府的臉,所以已經不管他了。我們這些應捕呀,最喜歡你們這種無權無勢,有點小財還犯了事的人,可以隨便折騰。”她伸出自己的手,抬起頭在陽光下看了看,帶著笑意的說道。
林氏死死抓著牢房的木樁,撕心裂肺得吼道:“你們不是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莊柔收回手,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的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我很羨慕你,因為我的雙親不可能再讓我盡孝。但是你可以,李中新現在不管怎麼用刑都不招,就是為了保你們夫妻倆的命。”
“就算雙手夾斷,雙腿被打碎,最後依舊被判斬首,他也想要在人生中對你們盡最後的孝。不管以前對你們如何的冷淡,但現在是最後的時刻了,你可以放心,他不會招供的。”
她站起身走上臺階,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林氏笑道:“所以,我會成全他,一會就去神隼門請酷吏過來。他們總有些新玩意造出來,現在天下太平,可以試用的機會不多,你兒子可以好好的全嘗一遍。”
“好好享受你兒子為了救你們,盡的最後孝道吧,反正最後你們都得一起死。”說完她便轉頭,大步往臺階上走去。
這時,就聽到身後的牢房中,林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招!我願意招!你們別再折磨我兒子了!”
莊柔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