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接通,鬱梓一句話也沒有說,陸影焦急得不得了,也不敢問具體的情況,只能反覆地問他現在好不好。
鬱梓張了張唇,心力交瘁道:“陸影……”
“怎麼了?”好不容易自己說了不下十句,鬱梓終於出聲了,陸影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跳上了嗓子眼。
鬱梓有些迷茫,他的雙瞳似乎沒有焦點,身體還帶著酸楚的疼痛,良久良久才用飄渺的聲音道:“我很累。”
僅僅三個字,卻彷彿能夠搪塞住陸影所有的關心與疼惜,彷彿有鐵錘在悶悶地砸著,陸影小心地道:“我會搞定一切工作上的事情,你累了就睡一覺。”
鬱梓輕輕點頭,“好。”
只是掛了電話後,又靠在床邊上,似乎睡不著般,眉頭緊鎖著,用被子緊緊蓋住了自己。
短短几天時間,鬱梓被戰凜用盡各種方法在各種地方愛,幾乎每一個角落都留下足以令人窒息的**味道。
不管是上廁所、吃飯、亦或是洗澡,又或者睡覺,不管鬱梓做什麼事情,胃裡總是一陣翻江倒海,經常吐得天昏地暗,沒去上班的鬱梓被折騰得有些恍惚,就像戰凜曾經說過的那樣,每分每秒也忘不掉戰凜刻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再也沒有見過紀哲謙,鬱梓漸漸不淡定了,每天都活在恐懼裡,猜想著紀哲謙是不是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否則怎麼會如此安靜呢?
只要有這種想法出現,鬱梓的心就疼得快要死去。
而戰凜正深陷於鬱梓安靜乖巧的表象裡,雖然依舊沒有給什麼好臉色給鬱梓看。
戰凜說服自己把鬱梓當成一般的發洩品,卻在每晚滿足了身體後疼了心。
這種敷衍似的安靜乖巧像一層薄膜籠罩在戰凜與鬱梓之間,有時候戰凜會覺得鬱梓已經不屑對自己說一個字,但他該死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是鬱梓背叛了他不是嗎?!
煩躁的戰凜開始厭煩回家,厭煩看到鬱梓絕望沉靜如死水的臉龐,怕自己忍不住衝他咆哮,將他掐死。
所以每次鬱梓被做暈過去後,戰凜就會打電話約炎冷與姚撒出來飆車,要不然就是到天獄去喝酒,在兩個兄弟面前,戰凜依舊不提及鬱梓一個字。
這醉生夢死的世界,偏偏無法讓戰凜嚐到喝醉的滋味,再醉也是清醒。
……
“戰凜……呢?”這是接連數日來鬱梓第一次問林叔戰凜的行蹤。
林叔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當他想回頭打電話告訴戰凜的時候,卻見戰凜摟著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從宮殿的樓梯中緩慢地走下來。
戰凜其實並不想帶他回來,但又不想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讓他們以為他戰凜就他媽的非鬱梓不可,而且他也想看看鬱梓的態度。
至於那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只不過是天獄的一個普通酒保,他們之間只有金錢交易。
當戰凜在豪車上甩下一張支票的時候,酒保其實愣住了,不過一秒後又釋懷了,心道:看來關於凜爺獨寵一個男人的傳言並不假。
只是到底是什麼男人居然能令冷情冷血的戰凜挖空心思地寵愛,甚至為了他買醉飆車,還找了自己演這麼一場戲呢?酒保心裡倒有些好奇,卻不敢表現出來。
“凜,這裡很漂亮。”酒保依偎在戰凜的懷裡,輕輕地說道,脖子上還有之前別的男人留下的吻痕,只不過看在鬱梓的眼裡,卻認定那是戰凜留下的。
戰凜沒有說話,大掌摟著酒保的細腰,面無表情。
林叔見兩人走近忙道:“凜爺,鬱少剛剛問起您……”
作為看著戰凜長大的長輩,林叔深知鬱梓如今在戰凜心中的重要性,是鬱梓讓林叔看到了戰凜很多以往看不到的樣子,儘管鬱梓似乎背叛了戰凜,但從戰凜依舊將他留在宮殿這點看來,林叔覺得戰凜的心裡依舊有鬱梓,只是被傷得很重,甚至需要發洩。
戰凜見鬱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攬著懷裡的人走近了點,卻又經過了鬱梓,沒再看一眼。
“等一下。”鬱梓出聲道。
戰凜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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