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見她真著急了,剛想開口跟她說主子不會有事,就見一道人影從他們的身後掠過,將沈銀秋抱入懷中。
“怎麼這麼委屈,誰敢欺負你,嗯?”他說著掃過身邊的這些部下。
護金護木忙搖頭,他們絕對不敢欺負少夫人!因為主子曾明確的下令過他們要保護好少夫人,欺負少夫人不就等於給自己脫皮麼?
沈銀秋忽然被抱入懷中,有一瞬間的怔愣,然而她嗅到了一種胭脂味,頓時擰緊了眉頭,掙開道:“我沒事,沒人欺負我。”
她抬頭看著万俟晏,企圖能在他的眼神裡看出點貓膩,但是這人看著她的目光太坦蕩了。她將心中的不悅壓下。
万俟晏卻不相信她沒事,還想再問顧及到圍在身邊的部下,頓時他們都很有眼色的四處散開。
沈銀秋喊住他們道:“你們走什麼走,我們從全陽教弟子那得到的資訊都沒說。”
莫少恭和浱陽第一個倒了回來,護金青葉等人也是遲疑著又回到万俟晏身邊。
“阿莫,你來說。”
莫少恭咳嗽了一聲清嗓子,把從那三名弟子得來的訊息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万俟晏聽完,神色晦暗,“你說,有人買你們少夫人的命?”
莫少恭頂著壓力點頭,“是,是他們說的,因為上午在客棧遇襲的時候,有五個全陽教弟子朝我們攻來,他們不止是來找我搶秘籍,還對少夫人下殺手。”
万俟晏語氣更陰冷了,他看著青葉,“何人?”
青葉當時不在,垂下頭跪下道:“回主子,屬下當時不在少夫人身邊。”
“不在?那誰人在少夫人身邊、”万俟晏看向護金護木。
護金護木也跪下,意思明顯。
莫少恭弱弱的舉著手道:“我我,東家是我一直在少夫人身邊,雖然差點出事了,但萬幸少夫人沒有受傷。”
万俟晏看了眼他頜首,“辛苦了。”
莫少恭趕緊搖頭,我的乖乖,這氣氛太緊張了,害的他連氣都不敢自在喘,有種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的低壓籠罩在他們上空。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一個人守在少夫人的身邊?”
青葉沒有推脫責任,只是告知她和護金護木去辦了什麼事又主動認錯。聞言,万俟晏的陰鬱散去一些。他繼而看向唯一剩下的青竹道,“你又在做什麼。”
青竹的內心止不住忐忑了,她之前已經在沈銀秋面前說過理由,但這個理由破綻很多站不住腳,她雙手握拳,又不敢不回答。
“回主子,屬下接到訊息說那群婦人的落腳處出了點問題,所以便去處理。”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被万俟晏一掌擊中,倒飛撞上角落的柱子,再匍倒在地。
“她們什麼問題有你們少夫人的安危重要、我身邊不需要留居心叵測的人,要麼回暗閣,要麼,要麼離開你自己選擇。”
“不要!主子我錯了!我以為去一下處理完很快就回來,而莫少恭也在。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寸步不離少夫人的身邊!”青竹只是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些,沒有跟後宅那些被趕走的丫鬟一樣哭喪著著求饒,她單膝跪地很是內疚,說上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也帶上了決心。
看起來真的十分懊悔的樣子。
奈何万俟晏絲毫沒有心軟原諒的意思,他曾警告過青竹別有二心,這並不是第一次。
護金護木身為屬下也不敢多言,雖然是同僚,但青竹和他們的交情並不深,他們和青葉敢放心離開是因為相信青竹,即使不敵,她也有本事帶著少夫人離開等他們回來。
青竹跪在地上等著万俟晏裁決,口中的血液一滴滴的掉落在地,四周靜的彷彿能聽見她血液掉落在地的細響。
而店中的小二見情勢不對,早就跑的沒影了。
莫少恭之前跟青葉說青竹不開門,帶著告狀的口吻,結果被青竹聽個正著心裡很是尷尬,特別是聽說她當時不方便開門的原因,心裡有些愧疚,如今見青竹被打傷口吐鮮血,其中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放心他,相信他能保護好少夫人才離開去處理別的事,這樣一想就更加愧疚了。他想跟眼底一片冷然的万俟晏求情。
“東家……”他聲音不算大,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東家,青竹姐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有錯,不夠謹慎,現在這個時候把青竹姐趕走,對我們也不利,不如將青竹姐留下來將功贖罪吧?”
浱陽不是沒有聽過這種爭吵,他在山上長大,門派中的弟子怎麼會少的了勾心鬥角。但青竹這種情況他也說不好犯的錯誤有多重,畢竟少夫人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只是他覺得他沒有資格插手這些事,所以他才沒有出聲。畢竟青竹是對方的屬下,又不是普通的女子。
他見莫少恭開口,想阻止已經晚了。
果然万俟晏淡漠無情的掃了一眼莫少恭,莫少恭就放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什麼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