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讓二小姐出來,大夫說這些日子不可再受涼,這是當時撞二小姐落水的丫鬟。”說著她身邊身板粗壯的嬤嬤一把將嚇的臉‘色’發白哆哆嗦嗦的婢‘女’推出來。
那婢‘女’跌坐在地上,不敢抬頭看任何人,也不敢發出聲音求饒。
將軍夫人道:“這個婢‘女’就是當時撞二小姐落水的丫鬟,雖說是無心卻也釀成了大禍,如何處置全看丞相的意思,府中丫鬟犯事,將軍府也推脫不得,這是五百年的人參和一些滋補‘藥’材,聊表歉意,還望二小姐收下。”
她說著十分有誠意,態度卻不卑不亢,絲毫沒有為此而折腰。若是換做一般人少不得嚷嚷推出一個丫鬟送些‘藥’材就想揭過此事?
然而沈相和張氏,一個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另一個是完全無所謂,笑呵呵的收下了‘藥’材,還請陸氏坐下喝茶。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跪在廳堂瑟瑟發抖的婢‘女’,眼中泛著冷漠,唯有沈金秋有些緊張,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反正人都是連欣怡去吩咐的,就算暴‘露’也扯不到她身上!
但這些小緊張卻被陸荼芝看在眼裡,不免疑‘惑’,因為看出她娘對這個沈家大小姐的態度不錯,想著可能是要成為她嫂子的人,觀察難免會更細心些。
當沈藺如冷著臉命人將那個婢‘女’拖出去杖斃時,沈金秋的緊張才消散了去,到底也是十四歲的小姑娘,被張氏衝寵著護著,肚子裡的壞水不少,但做了又怕暴‘露’。
而陸荼芝的懷疑卻更深了,揪出害沈二小姐落水的婢‘女’,這沈大小姐緊張什麼?她聰慧細膩,不多時就想到一些醃漬事上面,將軍府也不止她娘一個‘女’人,後院中多的是妾室,她爹不在家,那些‘女’照樣你爭我奪的不安分。
她含笑看著沈金秋滿是打量,她哥哥和丞相大人談話,孃親和張氏寒暄,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沈金秋放鬆下來後一抬頭就對上陸荼芝的視線,頓時感覺自己被剝光一般,背後湧起一陣涼意。
陸荼芝心想她府中的婢‘女’都是經過調的教,怎麼可能會如此莽撞,可那婢‘女’的嘴死活撬不出來什麼,她孃親可能已經知道些什麼,覺得深究下去可能會牽扯出更麻煩的事情,就抓了那婢‘女’過來,給丞相府一個‘交’代。
她明白那婢‘女’可能是被什麼人指使,但苦於找不到證據,如果……沈二小姐落水是沈家大小姐派人指使的,那麼這個沈家大小姐實在是沒資格入他將軍府的大‘門’!
沈金秋被陸荼芝看的受不住,主動問道:“荼芝姐姐為何一直看著金秋?”
她的聲音很柔和,猶如黃鸝夜鶯,聽著讓人感覺舒服,很容易就讓人產生好感。
連陸護君都抬頭瞧了她一眼,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沈金秋在陸護君看他的時候,心跳加快,誰不知道將軍府的前景大好,而這陸少爺年紀輕輕就被封了少將軍,長得又俊,雖然冷酷了些,但更加吸引人,著‘迷’的不能自拔。
陸荼芝俏皮笑道:“自然是看妹妹長得美啊。”
沈金秋有些嬌羞,用手帕掩住嘴‘唇’。
張氏聽陸荼芝誇自己‘女’兒心裡也高興,想著和未來小姑子打好關係的很有必要,便道:“金秋和陸小姐的年齡相仿,站在這裡聽我們這些老的講話未免無趣,不如就讓她們兩個結伴去‘花’園遊玩吧。”
沈金秋自從剛才被陸荼芝那樣看著之後,心裡有些警惕不怎麼想和陸荼芝接觸,可自家孃親發話,將軍夫人也笑‘吟’‘吟’的望著她,這可拒絕不得!
只好擺出高興的模樣,蓮步輕移故作熱情的牽著陸荼芝道:“荼芝姐姐不嫌棄的話,就陪金秋走走嘛。”
陸荼芝自然沒有拒絕,朝在座的長輩行了一禮,這才和沈金秋結伴離開。
兩人離開了長輩的視線後,陸荼芝臉上的笑意就淡去,不著痕跡的‘抽’出被沈金秋握著的柔荑,欣賞著周圍的盆景突然道:“金秋妹妹,你妹妹的身子好些了嗎?”
乍然提到沈銀秋,沈金秋垂目,從未踏入過琉落院怎麼知曉她的身子情況,總歸是沒死成。還得到了那麼多好東西。
她不說話,陸荼芝繼續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荼芝姐姐真關心我妹妹,她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想想當時的情景我就覺得恐懼,幸好她沒事,不然我作為長姐沒有照顧好妹妹,心裡愧疚。”
這話就說的太假了,陸荼芝也是有庶妹的人,將心比心,若是她那些庶妹出事,她可不會愧疚,又不是……她害的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