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還想不通,就暫時離開幾天,就當出去散散心。丞相府那邊不是你的另一個家嗎,大不了你就過去住個幾天。到時候開心了就回來,不開心了就住在那裡也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你也要想想,這世間的深情都不是白來的,哪裡就有這麼好的事,你一個憑空出現的小姑娘,就叫堂堂王爺愛的死去活來。感情最終都是要細水流長,也是需要堅持的。” 何時了諄諄引導著。
提蘊點點頭,低下頭若有所思。
這時,身後的良辰對著提蘊一笑道,“現在已經深夜了,丞相府那邊是不好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再命人稟報一聲,到時候姑娘再過去吧。”
提蘊點點頭,跟著醉滴回了房間。
良辰似乎鬆了一口氣,何時了見了便道,“總算是勸住了,她這要是夜裡出去受了什麼損傷,不止整個王府自責,只怕千霧也不好過。”
第二天一早起床,丞相府來接提蘊,提蘊便帶著東西去了,走之前良辰還叮囑了那邊的丫頭一些細碎的瑣事。無非也就是提蘊的飲食習慣,平日裡的喜好和一些需要她們注意的事情。
提蘊聽了十分感動,拉著良辰的手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一旁的醉滴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沒有良辰那麼關心提蘊,於是在心裡又責備了自己一番。
提蘊走後,美景有些不滿,對良辰道,“之前說中秋之後給你佈置和大傻子的婚事,現在看來似乎是又要延後了。”
良辰回了一句,“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心情說婚事,一切等日後再說吧。那個傻子現在跟著王爺還在尋歡樓呢,等他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提蘊這邊剛剛到了丞相府,如墨和王璞聽說了她的姑姑過世,所以也命家裡人不許穿紅戴綠,一切以簡樸素色為主。
到了府上,又住進了別院裡,提蘊除了日常照看顧兔,喂喂池塘裡的魚,也沒什麼事可做,不是逛逛花園,就是看看話本,日子過得有點無聊。
這一天提蘊又趴在池子邊上拿著魚食餵魚,王渡之從外面下了朝回來,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道,“待會兒我要出去,順便給叔母去抓藥,你要不要一起去?”
提蘊聽到王渡之這麼說,眼睛忽然閃動起來,“大哥說的是我可以出門了?”
“你來京都這麼久了都沒出去看過嗎?”王渡之問。
“沒有啊……我之前中了毒箭一直在養傷,一直不得空去。”提蘊答道,“再說了,我對京都又不熟悉,都沒有人帶我出去玩。”
王渡之低頭一笑,“那今天我帶你出去吧,日後你若是無聊了,也可以來找我。”
“真的嗎?”提蘊雙手握起來,一臉興奮的看著王渡之。
王渡之點點頭。
兩人都沒有帶丫頭婢女,一同上了馬車往京都的繁華的寶華坊去了。
馬車被停在了寶華坊的停站處,王渡之和提蘊下車步行,走在寬闊的大道上,提蘊東張西望的,時不時問王渡之一些白痴的問題,王渡之翩翩公子走在她身邊,笑著給她解答著。
王渡之自己也覺得奇怪,他自己在官場上總是雷厲風行,不苟言笑。但是回到了家裡心就軟下來,特別是看到顧兔和提蘊的時候。現在這樣心情愉悅的跟別人走在街上,還說著無油無鹽的對話,這是之前絕對沒有的。
王渡之穿著月白色的公子長服,走在提蘊身邊就是一副兄長的派頭,提蘊從來沒有這樣親切的感覺,心情十分的輕鬆。兩人去藥鋪抓了藥出來,拐了個彎又到了一旁的賣小吃巷子,卻見路邊攤子有一家賣包子的老婆婆和孫女在暗自垂淚。
提蘊買了兩個包子,關切的問道,“婆婆您怎麼了?”
“唉……最近有一家新開的包子鋪,來了個西施般的人物,大家都跑去她家買包子了,我這都快揭不開鍋了。可憐我的小孫女,這以後可怎麼辦啊?”老婆婆用衣袖抹著眼淚。
提蘊咬了一口包子,又轉頭看著王渡之道,“西施家的包子真有那麼好吃嗎?”
王渡之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她們家的包子是全城最難吃的,大家不過是衝著包子鋪裡的美嬌娘去的。你這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哎呀我知道,我逗逗你嘛……”提蘊一爪子拍開他的手,又對著老婆婆問,“老婆婆您一天做多少個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