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頷首微笑,自有一股溫婉的氣度:“我很好,多謝王妃掛懷。”
“那就好。”安郡王妃嘆息道:“你這一身醫術是你的傍身法寶,可也是你的累贅,就如同現在這個光景,若是個尋常婦人,可不就能在家裡頭好生將養著了?何至於要出來受顛簸之苦。”
三夫人聽婆婆這般說,唯恐讓人聽了傳在萬貴妃耳中反而不好,便又笑道:“也多虧有這本事傍身,身邊兒的人才都受益啊。”
“三弟妹說的是。”
一直插不上嘴的世子夫人也笑著道:“若是咱們自個兒有個什麼,太醫們瞧女眷的病也並非那麼方便的,如今有了妙兒在,咱們可不是也多沾光了。”
齊妙便笑著點頭。
醫者父母心,即便不是看在安郡王妃的面兒上,就是個普通人,有個病痛災的她也不會袖手旁觀。雖聽得出世子夫人言語中的故意親近之意,她卻不覺得有絲毫不妥。
二夫人嬌笑道:“到底是大嫂見識廣,懂得利用時機,我們可不就是跟著沾了光麼。”
世子夫人聽了心中很不愉快,但畢竟上了一些年紀,又是在婆婆和外人的面前,且也素來知道二夫人就是那樣拔尖要強的脾氣,她尖刺兒也就隨她罷了,便只是笑而不語。
安郡王妃見二夫人的表現,心下很是不喜,便咳了一聲吃了口茶。
齊妙全當並未發現他們妯娌之間的交鋒,專心致志的吃杯中的羊乳。
三夫人極不滿二夫人的態度。她態度輕慢,那是因為她家中沒有需要依靠齊妙醫術之人,而她家三爺可是好容易才好起來一些,此番隨行而來,就是指望著齊妙的針灸之術能夠讓他再度好轉。
三夫人便岔開了話題,與齊妙說了一些輕鬆的,最後將話引到了三爺的病上。
齊妙笑道:“我聽說明兒個再走一日就要到達普蘭圍場了。到時安頓妥當後我再為三爺請脈施針,瞧瞧是否需要更改方子。只是依著我看,三爺的病不是一日得的,藥材再好也不是仙丹能夠一蹴而就,須得長時間的服用調養才能好呢。”
“你說的是,是我太心急了。”三夫人笑著,只覺得這樣坦言藥力緩慢的齊妙更加可信,她沒有如同許多大夫和太醫那樣拿大,沒有吹噓和誇大自己的醫術,就是這樣坦誠的直言才更叫人覺得信服。
不多時晚膳已經送上。是出行在外,且還是臨時紮營,自然不會如在家中那般煎炒烹炸,只是簡單吃一些,齊妙如今還有反應,炙羊肉的味道有些衝,她並不喜歡,只用了清粥小菜。
這方正說著話,外頭便有婢女行禮問候之聲。
幾人回頭看去,就見玉蓮進了帳篷,行禮道:“王妃、世子夫人。”
安郡王妃和安郡王世子夫人都頷首示意免禮。
玉蓮便到齊妙跟前行禮,道:“夫人,皇上身邊兒的蘇公公來請您去一趟。”
齊妙挑眉。
蘇名博雖是宦官,卻是皇帝身邊親近的內臣,蘇名博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足可見這一次是皇上找她。
齊妙便起身來,歉然施禮:“王妃,我失陪了,便先告退了。”
安郡王妃理解的道:“既是蘇公公尋,那就快些去吧,外頭天色暗了,讓丫頭多打幾盞燈,仔細磕碰到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齊妙心下溫暖,笑道:“是,我知道了。”
兩廂禮數週全了一番,齊妙與玉蓮到了帳外,就見身著鐵灰色錦繡外袍的蘇名博笑著一甩犀柄拂塵,笑著行了禮:“白夫人。”
“蘇公公。”齊妙頓了個禮:“蘇公公有何吩咐,單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