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這廂溫柔的望著白希雲時,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後的二皇子也在安靜的注視著白希雲和齊妙。
這夫妻二人站在一處,雖白希雲病中談不上俊俏,可他一身仙姿道骨,自有些冷峻疏遠的氣派。齊妙又生的如此容貌,安靜溫婉的站在一旁,不時的注意著白希雲,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正眼都沒看過一眼。這讓二皇子覺得略有些挫敗的同時,又為白希雲慶幸得妻如此。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下棋的中年男子笑著道:“我又輸了。”
白希雲笑道:“不再繼續下了嗎?”
“雖此盤還未曾下完,我也已經落了敗勢了,早聽聞你義母說起你是個妙人,從前竟然無緣得見,今日見了,果真是個妙人。”男子捋順著鬍鬚,英俊的臉上綻放出個十分愉快的笑容:“敢迎了我的人,可是不多了。”回手一指二皇子:“別看這小子聰明,他可沒有這個膽量連贏我三局,一局的甜頭都不給我嘗的。”
齊妙聽著就已經能夠確定這人的確是慧帝了。但他自己都不聲張,齊妙就也做聽不懂罷了。
白希雲笑道:“既是下棋,誠實是對對手最好的尊重。”
“說的有理。”慧帝哈哈大笑。
齊妙有些擔憂的看了二皇子一眼。暗道白希雲說話太不留神,這樣一說,倒顯得二皇子和別人都不尊重慧帝似的。
那一抬眸,恰好與不經意看來的二皇子撞了正著。
齊妙心內尷尬,面上不露,只笑著與他頷首為禮。
二皇子微笑。暗想這女子也是個妙人。
慧帝站起身,二皇子與身旁那面白無鬚的公公就一左一右要攙扶。
慧帝擺手,依舊你我相稱自然的道:“我還沒老到走不動呢,用不著攙扶。”轉而看著白希雲:“倒是聽說你身子不好。”
齊妙與管鈞焱也扶著白希雲起身。
白希雲面帶疲色,笑道:“我身子的確不好,前些日都已經躺在棺材裡就差蓋棺釘釘子了。可惜我命大,在陰曹地府轉悠了一圈兒又回來了。”
慧帝爽朗笑了:“你這人說話倒也有趣。如今身子可大好了?可請了太醫去瞧瞧?”
“請過的。我素來積弱,如今能有如此轉變,全靠內子功勞。”白希雲微笑看向齊妙。
被忽然點名的齊妙禁不住臉紅,只垂眸不語。
他們二人如此如膠似漆,將慧帝看的會心一笑。
“我與你義母,自王府那段日子到如今也一直鶼鰈情深。”
白希雲和二皇子都頷首。
慧帝又道:“這人世間的緣分莫測,早些年雖知道你,也見過你,卻一直沒有交談過。今日在這清幽之地巧遇,一番交談,再加上三盤棋,這才有相見恨晚之感。可見從前雖然見面但不相識,那就是緣分未到。今日緣分到了,我瞧著你就十分順眼。”
能被皇帝看順眼,這是莫大的榮譽。若是她的話怕是要謝恩了。
不過白希雲並未謝恩,只是淡淡一笑,“我也有同感。”
如此隨意的回答,叫齊妙和二皇子都為他捏了把汗。
可慧帝卻看了看他,哈哈大笑。
就連常常跟著慧帝的蘇公公見了都不免暗自稱奇,看來皇上對這位安陸侯世子卻是格外喜歡的。
一行人到了室外,在寬敞的院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