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哭得厲害,小冬無奈地說:“你跟我說的話怎麼跟陳賀說的,是一樣的?”
雲朵抬起頭,臉頰上全是眼淚,“你又取笑我?”
“不不不,”小冬也蹲下來,解釋道,“我取笑誰都不會取笑你,你跟我絕交不代表我不把你當朋友,你的事是與我無關,我也不會管,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馬上就走,不過你趕緊離開這裡,明天就要考試了,別影響心情,還有啊,儘量不要一個人走,指不定那個陳賀哪天又找你了。我⋯⋯我走了啊⋯⋯”
小冬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小小地試探著說:“我真走了啊,你也趕緊走。”
雲朵嘆出一大口氣,叫住她,說:“安小冬,你這樣做又在提醒我你很大度我很小氣,是不是?”
小冬懊惱地抓了抓頭皮,好吧,女生總愛鑽牛角尖,葉柯說得沒有錯。“你本來就小氣,因為冷學長你就跟我絕交,不帶你這麼重色輕友的。我最後再說一次,我跟冷學長任何關係任何曖昧都沒有,我是有夫之婦,我老公比冷學長優秀一萬倍,我很愛他,除了他我看不上其他任何男人。”
雲朵怔怔地看著她,也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抽泣了下,低聲問:“你跟葉大少⋯⋯登記了?”
“嗯,要不要拿紅本子給你看?我老公愛我寵我,我怎麼會對別的男生有私心?也只有你認為我跟冷學長有什麼了,你理智一點想想清楚,你不能因為他不喜歡你你就把所有女生都當成敵人,那他以後娶老婆結婚了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把他的新娘子當成殺父仇人?”
雲朵低下頭,咬著唇不說話,其實有些事情她也想得到,小冬會去悉尼是因為葉大少和唐老師的接吻照片,小冬會回來參加葉雨的婚禮並且決定留下來,也是因為葉大少,他們兩個是夫妻,還是合法的。
可是,上回見面她說了那麼多刺耳的話,嫉妒的諷刺的嘲笑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小冬真的會不在意不計較?
“還有什麼疑問?難道你還以為冷學長把自己的公司搬遷回來也是因為我?呵呵,雲朵,我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冷學長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不為任何人。”
小冬看著雲朵不敢直視她的眼神,她知道她心裡是明白的,只是沒有臺階下,她又轉回來,一屁股坐到雲朵邊上的石子路上,一本正經地說:“雲朵,咱們不要為了一個外人而互相攀比好不好?我過得好了,難道我會看著你受苦受難嗎?換個角度想,如果你過得好了,你也不會看著我在安家受委屈的,是不是?!”
“雲朵,你不知道,這段日子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災難,你們都羨慕我可以去悉尼,可誰又能體會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滋味?我想著葉柯,也想著你,小時候我們也吵架,生氣起來幾天不會互相理睬,但是感情卻越吵越好,為什麼現在一吵架就要絕交?”
“雲朵,你是最瞭解我的人,不是嗎?我們都長大了,小時候吵架是童言無忌,但長大了吵架會傷感情的。”
雲朵默默地靠在小冬的肩膀上,小冬順勢一抱將她抱住,“好了好了,別哭了,只要你願意,咱們還是好朋友,永遠的好朋友。”
雲朵一吸鼻子,哽咽著說:“我還能叫你老大?”
“嘿嘿,可以啊,你到哪都有我罩著你,什麼都不用怕,因為我有葉柯罩著。”說著說著,小冬也哭了,最近已經很少流眼淚了,流的眼淚也是幸福的眼淚,真的如葉柯所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樹叢後面,冷小北黯然轉身。他看到小冬鬼鬼祟祟地躲在小樹林裡,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便尾隨著她。不想卻聽到了她和雲朵的對話,那一字一句都跟烙印似的印在了他的心裡。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跟冷學長任何關係任何曖昧都沒有,我是有夫之婦,我老公比冷學長優秀一萬倍,我很愛他,除了他我看不上其他任何男人。”
——“難道你還以為冷學長把自己的公司搬遷回來也是因為我?呵呵,雲朵,我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冷學長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不為任何人。”
冷小北屏住呼吸,從容不迫地往前走著,他真想衝上前去告訴她——對,沒錯,我就是為了你才會把公司搬遷回上海,我就是為了你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改變我的人生計劃。可是,在你的眼裡,葉柯比我優秀一萬倍,除了葉柯,你看不上其他任何男人,包括我。
下午葉柯來接小冬的時候,他提早到了,看見小冬和雲朵手拉著手一起走出來,他雖然感到意外,但並不覺得奇怪,他的小丫頭還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的?!
他走下車,調侃了句:“結婚兩年,我才發現原來我的老婆喜歡女人。”
“⋯⋯”小冬和雲朵雙雙傻眼,這話從葉柯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奇怪,小冬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說:“那你整天跟周越呆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懷疑一下你們的關係?”
葉柯一笑,露出一拍整齊潔白的牙齒,今天的他看起來並不怎麼可怕,多了幾分親和力。
雲朵也笑了,低低地說:“老大,葉大少肯定是被你帶壞的,誰叫你看那麼多耽美的書?”
小冬虧了她一句,“那些耽美書還不是你給我看的?”
雲朵語塞,葉柯爽朗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