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美若直截了當地說:“你爸是想說千萬別耽誤了我們抱孫子。”
小冬臉一紅,不知道怎麼接話了,葉柯取笑地捏捏她的臉,輕聲說:“聽到沒有,千萬別留級啊。”
壓力瞬間就來了,不過有了壓力才會更加有動力,這話倒是不假。
考試臨近,小冬從來沒有這麼用功學習過,其實她不笨,成績不好不是因為學不好,而是不好好學,只要她一用心學,成績自然就上去了。
英語曾經是她最害怕的課程,但現在也就那樣了,好歹也是過了六級的人,足以應付考試。而且她去了悉尼一段時間,口語進步不少,現在回家來還常常跟葉柯用英語交流。
家裡的沙發上,冰箱門上,茶几上,飄窗上,甚至是馬桶對面的牆壁上,都貼著小小的便利貼,走到哪裡背到哪裡,各門課程都有。
關於生孩子,她也是很期待的,她愛葉柯,很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生了孩子他們的家才算完整。但是她也明白,要生一個健康的寶寶是必須提前做好準備的,首先自己的身體體質得過關。
除了每天無時無刻地背書,她還主動跟葉柯一起晨跑,不賴床不貪睡,時間一到就起床。
人一旦有了信念和目標,就會不斷地朝這個方向去努力。
北京,莎莎SPA館裡,徐盈莎正在做開背按摩,忽然被一個電話驚醒,她罵罵咧咧地對著手機吼道:“現在很忙,沒時間⋯⋯對,這段日子我閉關,你們玩得開心點。”拒絕了友人的邀約,她又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
可才閉上沒多久,電話又響起,她看都沒有睜開眼睛看,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又有什麼事?!”
“喂,莎莎,你說話是什麼態度?”
暈死,是老爹,徐盈莎連忙好聲好氣地說,“喂,爸,剛才接到商鋪推銷的電話,我還以為又是他打來的呢,這種騙人的電話推銷最煩了。爸,您找我有事?”
“莎莎,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跟齊振南的女兒混在一起,你怎麼不聽?”
徐盈莎一陣焦心,“爸,你調查我!”
“不是調查,我這是關心你,齊家現在樹倒猢猻散,你啊別被齊思嘉利用了。”
“那個傻妞還能把我利用了?爸,你也太小看你女兒了吧,我跟她關係一般般,見面只是打個招呼的那種。”
“最好是,爸也不是干涉你交朋友,只是這個節骨眼上你別給我出亂子。葉柯現在很重視生態園這個專案,二期三期還會有更多的投入,齊振南那件事鬧得太大了,葉柯若是知道你跟齊思嘉走得這麼近,他會怎麼想?齊振南不是好東西,他女兒也好不到哪裡去,別跟她瞎混。”
“我知道了,掛了!”徐盈莎切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哎呦,就這裡特別痠痛,給我多按幾下,對對對,就這裡。”
——
又是一年的畢業季節,許多在外實習的大四生重返校園,小冬捧著書本,看著綠蔭小徑上來來往往的畢業生,她心裡羨慕極了。
“安小冬。”
好熟悉的聲音啊,小冬循聲望去,瞧見了一堆穿著學士服的學生,也不知叫她的人在哪裡。
“安小冬,”林瑞扶著學士帽快步走來,“什麼眼神啊,叫你這麼多遍都看不到我。”
“社長啊,不是我眼神不好,而是你們都穿得一樣的,我哪裡能分辨得清楚?”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林瑞了,有大半年了吧,他已經在實習,不常回校,更加難得見到了。
這學士服也太毀人了。小冬打量了一下他,寬大的學士服完全看不出他的身形,他可是傳說中的網球社夢幻校草啊,現在倒像一個兩頭尖尖中間直長的蘿蔔。小冬忍不住逗趣道:“社長,你就不能找一件長一點的學士服穿?”
林瑞笑了笑,他已是滿頭大汗,“這袍子也就是穿個過場的,還能給你量身定做不成?你呢,最近怎麼樣?”關於小冬的事情,他都是在新聞或是別人嘴裡聽到的,不知真假。
“我很好啊,悉尼不去了,好好在這裡把書唸完,然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順其自然。”
“我就喜歡你這種淡定的心態,那你網球還打嗎?”
“打啊,有空的時候就會打,開玩笑,我可是去年的全國冠軍。”
“那好,有空再聯絡吧,我得去禮堂了,畢業典禮快開始了。”
“恩,我也得去溫習,我們明天就要考試了,很緊張。”
林瑞笑著與她道別,梧桐樹下,林瑞的笑容是那麼的乾淨。她心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林瑞那乾淨又溫和的笑容,不管時光過去多久,她永遠都會記得在她成長的道路上,給予她幫助過的每一個人。
到考試關頭,自習教室裡面基本上是座無虛席的,小冬站在門口看了看,黑壓壓的一群人,全都在埋頭看書。
要不要這麼用功啊⋯⋯沒轍,只好轉去別地。
路過小樹林,忽然聽到雲朵嘶聲大喊:“我們分手了,以後別來找我。”小冬一愣,她很確定這是雲朵的聲音,她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擔心的,忍不住往小樹林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