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細微的地方,那個粗枝大葉的侍衛首領怕是不會留意。
這隻簪子顯然是沒有經過好好保養的,而那白棉布更是尋常百姓所有的東西,宮裡斷斷不會用這樣粗糙的棉布。
想來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歸這個家境貧寒的小侍衛所有的:“正是這個,你手腳倒是麻利,說讓你幫我去寶順齋帶個款式新穎的簪子,竟然這麼快就帶回來了,樣式倒是與我交給你的圖樣相差無幾,你辦事倒是穩妥。”
那侍衛首領一陣驚慌,連忙俯首道:“沈子安難道是在給公主辦差?”
沈子安。
他的名字嗎?
九姐兒道:“正是我命他去的。我瞧不上內務府的活計,從前在宮外的時候,我母妃也總是去寶順齋定製簪子,我這些日子瞧好了一個款式,畫了圖樣,讓沈侍衛帶出去,命寶順齋替我制個簪子,怎麼,難道不可以嗎?”
一旁的那個侍衛聽了九姐兒如此說,略一抬頭,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那侍衛首領卻是偏頭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即刻恭維九姐兒道:“卑職不敢,既然沈侍衛是在替公主辦差,那自然是他的榮幸,也是我們侍衛處的榮幸,倒是不曾想,沈侍衛竟然與公主有舊交。”
九姐兒不滿道:“他為人低調不肯張揚,這難道也違了朝廷歷律,要送慎刑司嗎?”
“不敢不敢,只是一場誤會,倒是無端冤枉了沈侍衛,還請公主和沈侍衛海涵,不要放在心上。”那侍衛首領倒是慣會見風使舵。
跪在一旁的沈子安連道:“不敢,只是替公主辦差,不可過分張揚,讓大人誤會,也是卑職的錯。”
二人你來我往,說了好半天的場面話,九姐兒聽得有些厭煩,便只對沈子安道:“你隨我來,我還有話要問你。”
說著便走了,沈子安在後跟上。
一旁的侍衛首領和那檢舉侍衛這才恭送起身,那侍衛不甘道:“姑父,那東西我見沈子安貼身放著很長時間了,並不是如公主所說,是什麼新制的簪子。”
侍衛頭領卻低聲呵斥道:“你一心嫉妒他文才武功出眾,成心踩壓他,別以為我不知道。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是靖王府託人將他送進的侍衛處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未見他再與靖王府有所來往,這才縱著你胡鬧。
如今看來,九公主寧願撒謊也要維護他,可見他與公主的親近,那就是靖王府的人無疑了。
靖王爺如今雖然不理朝政了,卻與太上皇無異,往後對沈子安客氣著點吧,否則,將來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侍衛被數落一頓,好半晌才不甘道:“是,侄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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