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怎麼想的?”暖陽的笑容更冷,心裡卻期待著暖榮能說一句支援自己的話,誰知暖榮只是低頭看著池裡仍在等著的錦鯉,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立刻冷笑道,“我在你眼裡,不單單是妹妹,還是工具,是不是,陛下?”
“為何要這樣說?”暖榮的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枉你是我的親妹妹,竟然不明白我的苦衷?我一早不就跟你說了,父王和你王嫂的仇還沒有報,那個罪魁禍首沈楊還活著?沈柯雖然幫我復國,卻用母后來拿捏我,我只能沒心沒肺的感激,不能心懷不滿?我和墨銘從小相識,是同生共死過的朋友,不得不和他的仇人合作也就罷了,怎能再奪走他的妻?我沒了可以說話的人,你又一直纏著問我,我才把心裡的煩悶跟你說說,便是當你是工具了?”
“……”
暖陽見暖榮說得認真,更情真意切,知道自己多心人——他也確實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要自己怎樣的話——心裡便很是自責,想道歉,又說不出軟話,呆了一會兒,才恬著臉蹲跪在暖榮膝下,伏在他的腿上柔聲道:“好哥哥,別跟妹妹生氣……妹妹多疑了……”
“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一樣。”暖榮的氣似乎還沒生完。
暖陽不知為什麼,眼眶一熱,忽然流下淚來。
是啊,人家海瀾公主跟暖榮是嫡親兄妹,骨肉連心,從來知道哥哥不會害自己,不會像自己一樣多疑……可是人也會長大的不是嗎,就像自己和前世的哥哥暖楓,從小相依為命,從來不會懷疑對方對自己的善意,更不會因為亂七八糟的事兒互相猜疑爭吵……後來長大了,人大心大,不是也互相不滿了嗎?
暖楓想給自己安排他認為最好的歸宿,暖陽偏偏覺得他另有所圖,拿自己當與人結緣的工具,討厭一切透過暖楓結識自己的人……
怎麼活了兩輩,自己還是信不過最親的親人?
她想向暖榮說對不起,卻說不出口,暖榮也已經意識到她流淚,後背先是僵直著假裝不理,直到暖陽冰涼的淚水透過他的夏衣滲入汗毛孔,才心疼起來,一隻大手抬了半天,終歸還是輕輕的落在暖陽的頭頂,輕輕摩挲道:“哥哥不該跟你發脾氣——你是女兒家,我原也不該告訴你這些煩惱齷齪的國事。”
“你跟我說吧,我不會再隨便猜疑生氣——我也好好想想,如果我是你,該怎麼辦。”暖陽心道,暖榮身邊現在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不跟自己說跟誰說?這些煩惱無處排解,難道要悶在心裡?
更何況,此事跟她關係重大,當然還是知道的好。
兄妹倆又說了會兒話,才冰釋前嫌,互相安慰著離開御花園,水裡的錦鯉見果然今天不是來投食的,才無奈的搖著尾巴散了。
——*——*——
暖陽想跟墨銘商量一下,又怕增加他的煩惱——於他來說,不管怎麼選擇,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而且,這根本是個無解的題,不能簽約,更不能讓自己嫁給旁人。
暖陽要一輩跟墨銘在一起,不管遇上誰,遇上什麼,無論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從前還不曾這樣想過,方才聽暖榮一說,心裡稍稍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跟著沈柯……沒錯,只是這樣稍稍想了一下,暖陽便覺得心疼無比,才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墨銘,哪怕用一輩的時間跟他在一起,都覺得不夠。
不跟墨銘商量,她自己又沒有主意;想跟墨霖商量,那重色輕嫂的傢伙已經很久見不找人了。
她默默的想了老半天,忽然想自己去說服沈柯,雖然她知道勝算不多,也要勉力一試——萬一沈柯心軟,答應了呢?
她想先跟墨銘說一聲再去找沈柯,已經走到墨銘書房門口了,又遲疑的退了回來。
他心裡一直是有芥蒂的,暖陽明白,雖然他一直不說。
沒錯,很多時候他都是這樣,看上去不言不語,心裡其實清醒明白著呢。
就像上次,自己腦裡出現了季平的樣,只是甩了甩頭,墨銘便說“甩不掉的”。
所以,他一定明白沈柯對自己的企圖,也明白自己曾經不由自主的淪陷過。
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就下定了決心——此刻更是如此——自己這輩,下輩,生生世世都要跟他在一起。
為了避免無謂的猜忌……還是算了吧……
暖陽遲疑的退了出來,一邊想一邊頭疼,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沈柯的門外,而沈柯正站在門前,懶懶的笑著,看著自己。
————*——表錢滴字——*————
小醉昨天斷更,熟悉我的朋友都來問候,謝謝……
有個朋友吸毒成癮,被家人發現,要求其戒掉,小醉日夜陪在她身邊,讓她不舒服就說出來,她說,當初是她自己死乞白賴要吸的,這是代價,怎樣都活該。
小醉在此奉勸大家,知道那是毒,就離遠些,別讓愛你的人替你日日擔心,夜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