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仙,我等以肉身為憑,精神識海的力量源源不斷,哪怕湮滅也能新生,你當下是無根之萍,精神的力量用一分就會少一分,你的吞噬遠遠趕不上消耗,當下死局已定!”
風浪不斷席捲花刃,任一生只見一輪大日浮空,也傳來了張學舟攻心的喝聲。
“這死人叫黃道仙?”荒微微一愣,隨後又朝著高空大呼道:“張,你也是來幫我的嗎?”
“必須的!”
回應的聲音落下,無盡的火焰不斷焚燒,花刃如同碎紙一般燃燒湮滅,這讓‘荒’大喜。
“你比以前強大太多了!”
看著自己拳破精神虛空造成的湮滅,又看了看任一生風捲殘雲的打擊,再看了看火焰大片的焚燒,荒只覺短短數年物是人非,張學舟和任一生增進了太多太多。
不說他缺失了棲身依仗的石斧,哪怕他是數年前的良好狀態,荒覺得自己對陣時也很難取勝,若遭遇二打一就必然敗陣。
“等你以他為食糧吸收掉,你也能重歸強大!”
“哈哈哈,吾喜歡你說的話!”
荒大笑,眼中的戰意瘋狂而又熾烈。
“你們側翼輔助壓制,謹防牽引衝擊時破壞小張妹腦域,我衝了!”
他咆哮一聲,完全沒有在意花刃在身邊的旋轉與斬擊,野蠻人模樣的身軀迅速擴張,右手中一柄巨斧的虛影浮現,仿若下一擊就是毀天滅地。
“你哪來這麼多蠢貨給你打前鋒!”
荒極速變化不顧及損傷大刀闊斧打擊,這遠不是什麼試探與膠著的對抗,而是真的在不顧及自身損毀,想一擊屠戮掉黃道仙大部分意識。
似乎是認定了任一生和張學舟必然提供側翼的輔助,也認為這兩人不會覬覦戰果,荒的衝鋒幾乎是奮不顧身。
這讓沉默飛舞的花刃中首次傳遞出黃道仙的痛斥。
對於擅運術者而言,尋覓契機、利用資源、人脈、寶物等條件是最常見的手段,從而可以實現自己節節登高。
但黃道仙真是很少見到這種主動跳出來挑大樑的冤大頭幫手。
他經營百餘年,對羅浮王朝和赤色聯盟國諸多高手都有熟悉,但荒就像是從石頭裡忽然蹦出來一樣。
若對方弱小也就罷了,但對方狀態還真與黃道仙相近,至少黃道仙以當下的狀態短時間內奈何不了對方。
他感觸著陣陣呼嘯的風浪,又看向不斷焚燒烈焰的大日,等到一團冒著金光的雲朵飄飄蕩蕩而來,此前經歷的運戰相似情形再度浮現。
如果與他碰撞的人是張學舟,他哪怕用重傷換死也樂意,但黃道仙沒可能與對方手底下的大頭兵碰撞分生死。
“我會再來找你們的!”
眼見荒持著的巨斧虛影劈下,精神世界浮現裂縫,花刃片片湮滅,一朵花苞浮現,而後鑽入裂縫中化成光影消散。
空蕩蕩的聲音傳來,眾人眼前光亮浮現,博物館建築已經映入眼中。
“你逃得掉麼?”
黃道仙的聲音還猶在耳邊迴盪,但與此同時也多了張學舟夾雜在後的聲音。
眾人剛剛睜開眼睛,只見狂風一卷,張學舟身體已經遠遠朝著一個方向飛縱而去。
張學舟身體在遠遠處遙遙墜下追殺時,任一生終於想起自己查證時到底疏漏了什麼。
“原來那才是黃道仙的身體!”
他目光放向那片落地處,也是任一生將馮翔宇帶回來的地點。
“黃道仙的身體已經被擊破了,他還有其他身體嗎?”
任安然眼睛睜開,見到並不顯焦慮只是快步奔行的任一生,追趕時不免急聲詢問了一句。
“擊破了?”
任一生一怔,一時間難於明白黃道仙的狀態。
但經歷過精神漂泊的任一生很清楚,對方這一次確實沒可能再蹦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