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回到了車上時延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聲音。
他眼神複雜,表情一言難盡的看著時簡,“你……”
時簡看著他老實的說:“哦,我剛跟人打了一架,我贏了。所以這點小事回家之後就不必跟爸媽說了,免得他們擔心,你覺得呢?”
他覺得,他覺得這事不對!
她怎麼能跟人打架呢?而且她為什麼還贏了?
“你……你練過?”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是啊!”
可不就是練過,還挺厲害的呢!
在枉死城,除了兄長就她最厲害了。
時延看著她那驕傲的小模樣又陷入了沉默。
這個時候時蕊終於追了上來,開啟車門上了後座,有些氣喘吁吁。
一口氣還沒有喘上來時簡就一句話砸了過來。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爸媽知道,免得他們擔心,時蕊,你覺得呢?”
時蕊一抬頭就對上了時簡冷漠的雙眼,她不由得窒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眼時延。
時延卻還沉浸在自家小妹練過的震驚中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眼神,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蕊只好委委屈屈又心有不甘的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我不會跟爸媽提的。”
“小簡,你……你怎麼從來沒有提過你……練過的事?”路上時延忍不住問。
“你們沒問過啊!”時簡答得理直氣壯。
時延噎了噎。
他想了想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愧疚。
小簡回家之後他們對她的關心似乎真的不夠。
從來沒有主動詢問過她,瞭解過她,甚至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她回來蕊兒會不會受委屈,擔心她養在外面性子太野,不懂得迂迴,不懂得委婉,也不懂得體貼,擔心他們原本幸福平靜的家庭會因為她的到來而鬧得雞犬不寧……
她可是他們的親妹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
他們只知道她在深山道觀長大,卻沒有關心過她是如何長大,在那道觀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而且收養她的道姑去世幾個月之後爸才找到她,那這幾個月她又是怎麼一個人在那道觀裡過的?
是不是經常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所以那道姑才讓她學一些防身的技術?
越想時延心裡的愧疚就越深,這麼一來,偶爾瞥一眼時簡的目光就露出一點端倪來了。
時簡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大哥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突然用這種叫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看著她做什麼?好像她是個小可憐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