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素雅去了一趟香港,給她買回來孕婦孕晚期專用的抱枕,她這才睡了幾個好覺。
只是,舒服沒持續多久,孕三十五週的時候,抱枕都已經幫助不了她了,而且小腿還腫了。
於是,每天晚上臨睡前,林清遠會輕輕的替她按摩,從腿到腳,從上到下,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睡著。
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她回了京城,林清遠和董大娘都陪在她身邊。
農家樂那邊暫時關了門,打老闆娘專心生孩子去了。
一家人住進了白容光為安素雅買的別墅裡,隨著預產期越來越近,白憶安的一顆心越來越不安,心情也很煩躁,動不動就衝林清遠發火。
比如說今天,她想去吃火鍋,出門的時候看到自己挺著的大肚子,突然又反悔了。
但到了半夜,她又想吃,那個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林清遠就對她說,“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吧。”
“不要,我就要現在吃。”
“乖。你聽話。”
白憶安立馬就哭了,眼淚說來就來,她抬手指著林清遠,“林清遠,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嫌棄我現在不好看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壞蛋。”
“我哪有......”
“你就有,你看著我的眼神就是嫌棄。”
“你哪有不好看,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看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好看。”
“睜眼說瞎話,我都多長時間沒去做面板保養了?你看看我,我臉上都長斑了,都是你,都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
說完,嗷嗷的哭,哭得就像林清遠真的欺負了他似的。
這個時候的林清遠不僅不敢喊冤,反而將她抱在懷裡,各種好話哄著,哄到不哭了為止。
......
白憶安是半夜發動的,在距離預產期還有兩天的時候。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身下一股暖流衝了出來,就像尿尿一樣,嚇得她以為自己尿了床。
艱難的翻身坐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果然溼了一大片。
林清遠也醒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微微一愣之後,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老婆,好像是羊水破了。”
看著溼漉漉的一大片,白憶安突然淡定下來。
她看著已經慌了神的林清遠,很淡定的吩咐他,“先去把兩個媽叫醒,然後去叫司機。”
林清遠立馬穿著睡衣跑了出去。
於是半夜十二點,整棟別墅的燈依次亮了起來。
待產包早就準備好了,醫院那邊也早就安排好了,白憶安一進醫院就進了待產室。
林清遠想進去,但被醫生給攔住了,“家屬在外面等。”
凌晨的京城,很安靜。
待產室外面的走廊裡,更是安靜得要人命。
林清遠左立難安,一直在待產室門口來回走動。
就這樣,從凌晨一點到早上五點,待產室的門才開啟,一個穿著綠色無菌服的助產士走了出來。
她看著林清遠,開口問,“你是產婦白憶安的丈夫?”
“是,我是。”
“簽字吧。”
“這是什麼?”
“生產風險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