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晚沒吭聲,但她的沉默看在紀秋水眼裡,就是預設。
她一把握住鐘聲晚的胳膊,拉著她站了起來,氣勢沖沖的說,“走,我替你找他事去。”
“秋水,”鐘聲晚將她拽了回來,“你先坐下。”
“可你......”
“我沒事。”
紀秋水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鬆開拽著她胳膊的手,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來。
人雖然是坐下來了,但情緒還很激動。
她看著鐘聲晚,語速有些急,“徐景錚那人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才在一起多久,他都惹哭你多少次了。”
鐘聲晚安靜的坐在她對面的位置,長睫輕垂,似乎連開口辯駁的力氣都沒了。
紀秋水繼續氣憤的說,“你追他的時候,他拿喬,追了許久才答應下來;好不容易他同意了,你倆走到了一起,他又三天兩頭的給你臉色看,動不動就甩臉子,他以為他是誰呀,天皇老子嗎?”
“秋水,”鐘聲晚聽不下去了,“別說了。”
“我要說,”有些話在紀秋水心裡憋了好久,這次索性一股腦說出來,“他長得是好看不錯,學習也好,但你是鐘聲晚,你是北城大名鼎鼎鍾氏集團總裁鍾先生的千金,憑什麼為了他委屈你自己?”
鐘聲晚嘆息著出聲,“可是秋水,我喜歡他啊。”
“他就是仗著你喜歡他,所以才這麼放肆的傷害你。”
鐘聲晚將頭又低了下去。
“晚晚,如果喜歡就是傷害,如果是我,我寧願不要。”
......
次日一早,全家人出發去了大西北。
鍾一白所在的軍區位於西北的一個鎮上,鎮子偏遠。
鍾南詔聽說他們要來,親自開車去了機場。
鐘聲晚是家裡唯一的女孩,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鍾南詔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鐘聲晚出來,他抬腳大步迎上去。
一路上情緒低落的鐘聲晚,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展開雙手朝他迎了上去,在鍾南詔靠近的那一刻,她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鍾南詔雙手一接,將她穩穩的接住,然後抱著原地轉了幾圈。
蘇眠走過來,先跟鍾南詔打過招呼,然後一臉嬌嗔的對依舊掛在鍾南詔身上的鐘聲晚說,“還不下來,都這麼大了,丟不丟人。”
鐘聲晚雙手更緊的抱住了鍾南詔的脖子,不樂意的嘟嘴,“才不丟人,我最喜歡大伯。”
鍾南詔勾起唇角,那張常年被西北風沙侵蝕的臉,只是比幾年前多了幾條細紋。
他依舊還是那麼英俊,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迷人滄桑感。
鍾南衾走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將掛在鍾南詔身上的鐘聲晚拎了下來。
鍾生晚不樂意,丟給他一個白眼,然後去找鍾一粟。
鍾一粟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以示安慰。
一家人出了機場,上了吉普車,鍾南詔親自開車,朝著鎮子開去。
一路上,鐘聲晚看著窗外完全不同於北城的風光,絞盡腦汁想出一首詩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裡沒有高山湖海,只有一望無際的平原。
正值夏季,雨水充足,抬眼看去,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中間夾雜著一片片的不知名的野花,看起來也別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