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轉身去盛米飯，蘇眠走了過來，她徑直去了廚房，頭也不回的對安素雅說，“你去歇著，我來。”
見她主動來幫她，安素雅開心的笑了，“媽媽不累，你別沾手了，還是我來吧。”
蘇眠已經開啟了電飯煲，拿了勺子開始盛飯，“你先去洗洗，換身衣服。”
安素雅看著身上剛不小心濺上油的白襯衫，想了想沒再堅持，轉身去客房。
蘇眠將米飯盛好端上桌，然後一邊擺放筷子一邊對不遠處客廳裡還在下棋的白容光和鍾南衾叫道，“吃飯了。”
白容光抬頭看她一眼，隨後笑著對鍾南衾說，“吃完飯繼續下？”
鍾南衾笑著勾唇，“好。”
......
時隔十八年，蘇眠再一次嚐到了媽媽的味道。
菜在嘴裡嚼著，她心頭有些發熱，眼眶也不自覺的就紅了。
但為了不讓人發現，她低頭扒著飯，然後將這份複雜的情緒深深的掩藏了起來。
坐在她身邊的鐘南衾輕輕看她一眼，什麼沒說，繼續吃飯。
坐在她對面的安素雅給她盛了婉雞湯，親手放在她面前，軟聲說，“先喝碗雞湯。”
蘇眠沒拒絕，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白容光很開心，他開了一瓶酒，想和鍾南衾喝一點。
鍾南衾沒拒絕，一人半杯白酒，喝了起來。
等一切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
白容光和安素雅兩人將蘇眠和鍾南衾送到了電梯口，看著兩人進了電梯，安素雅還依依不捨的看著蘇眠，嘴裡囑咐著，“南衾喝了酒，囡囡你來開車，路上要慢點，別開太快......”
蘇眠安靜的聽著，沒有一點不耐煩。
對別人來說，這不過是媽媽的日常嘮叨而已。
可對她來說，這是稀罕的珍貴的，她內心最渴望的東西。
所以不管安素雅此刻聽起來有多嘮叨，她都沒打斷她，靜靜的聽著，臉上帶著笑。
直到安素雅都說完了，她才點頭出了聲，“我知道。”
“那......”安素雅一臉不捨，“走吧。”
“我們走了。”鍾南衾開了口，雖然喝了酒，但他看起來絲毫沒有醉意，眼神清明，“您二位也回去吧。“
白容光同樣不捨，“路上注意安全。”
“好。”
......
深夜的北城依舊美麗。
霓虹閃爍，路燈明亮如白晝。
蘇眠開著車，鍾南衾坐在副駕駛座上，或許是有些頭暈，他微閉著眼將頭微微後仰靠在座靠上。
蘇眠有些擔心的問他，“是不是想吐了？”
“沒事。”
蘇眠看他一眼，沒再說話，提高了車速。
深夜的馬路沒什麼車輛，一路綠燈到了老宅，到家的時候不到十點半。
老太太還沒睡，看到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來，眼睛將蘇眠從頭到腳好一陣打量，見她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你說你這個孩子，出門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蘇眠親暱的挽著她的胳膊，笑著說，“我要是跟您說了，你肯定不讓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