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修長,摁在她略顯蒼白的手背上。
蘇眠抬眸看著他明顯消減不少的臉龐,鼻頭忍不住酸了酸。
“對不起,”她輕輕出聲,抬眸看他,“我讓你擔心了是嗎?”
鍾南衾對上她清透的眼眸,薄唇抿著,臉頰有些緊繃。
見他這副表情,蘇眠心裡有些不安。
她想起出事那天,去聚會之前兩人通電話時,他再三囑咐她不要喝酒......
她沒聽話,喝了幾杯。
然後就......
如果她不喝酒,肯定不會上白憶安的車。
只要不上她的車,她自然奈何不了她。
歸根結底,她現在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她不聽他的話喝了酒。
蘇眠有些忐忑的看著鍾南衾,有些認命的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但意外的是,鍾南衾一句話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那像一汪幽潭,裡面藏著更深的東西,是她看不懂的。
蘇眠受不了這樣的安靜得有些壓抑的氣氛,她張了張嘴,真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原本替她摁著手背的鐘南衾,突然俯身下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被鍾南衾突然抱進懷裡的蘇眠,明顯感覺到抱著她的男人的力量。
他不停的在收緊抱著她的雙臂,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脖頸間,急促而炙熱。
蘇眠微微有些愣神。
怎麼了?
抬手,撫上他的脊背,輕輕拍了拍,小聲問,“怎麼了?”
“對不起,”鍾南衾嗓音壓得很低,就在她的耳邊,“是我沒保護好你。”
蘇眠瞬間紅了眼眶。
“不是,是我自己......”
話剛開口,她的唇瓣就被他堵住了。
他的吻,來勢洶洶。
在蘇眠的印象中,他許久沒這麼用力的親過她了。
這麼用力親她的那一次,似乎還是在兩人沒在一起之前,那時她似乎是因為什麼事惹惱了他。
而這一次.......
蘇眠似乎感覺到了鍾南衾的恐懼和心慌。
昏迷五天,她嚇著他了是嗎?
這一吻,許久才結束。
鬆開她唇的那一刻,鍾南衾依舊抱著她,久久沒有鬆手。
蘇眠回抱著他,空氣中很安靜。
窗外有風吹過,白色的紗簾被吹了起來,飄飄揚揚。
風過去,紗簾落下。
一如此刻蘇眠一顆飄蕩不安的心。
大難不死,是不是必有後福?
......
蘇眠第二天就出了院。
脫下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醫院的那一刻,蘇眠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