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元宵節,郭嬸和大壯都回來了。
郭嬸今年五十了,鍾南衾體諒她年紀大,又給家裡添了幾個傭人。
家裡傭人多了,蘇眠除了偶爾下次廚,家裡其它的活幾乎不讓她碰了。
餘苗打趣她,“以後是不是得叫你一聲少奶奶了?”
蘇眠,“......”
她能說家裡除了大壯和郭嬸還是像以前一樣叫她蘇老師之外,其餘人都叫她少奶奶麼?
這稱呼......好不習慣。
她曾私底下跟鍾南衾抗議過,但他卻說這是規矩,讓她慢慢適應。
冬去春來,天氣一點點變得暖和起來,沉睡了整整一個冬季的枝條也冒了新芽。
這天,蘇眠前腳帶著鍾一白從學校回來,後腳白憶安就來了。
自上次之後,她就一直沒再出現,蘇眠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北城。
這一次,白憶安照例給鍾一白帶了禮物,一雙某大牌限量版的運動鞋。
“一白,”白憶安緊挨著鍾一白坐在沙發上,將盒子裡的鞋子拿了出來,“你穿一下試試,看尺碼合適嗎?”
鍾一白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便踢掉腳上的小拖鞋,伸手接過那雙鞋子。
只是,怎麼也穿不進去。
最後鍾一白無奈的說,“小了。”
白憶安聽了,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皆是歉疚,“一白,對不起,是媽媽的錯......”
鍾一白最受不了她這樣,趕緊衝她擺擺小手,“您又沒錯,別跟我說對不起。”
白憶安眼眶一紅,她伸手過去,一把握住鍾一白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裡,任由鍾一白怎麼拽也拽不開。
“一白,”白憶安無視他的掙扎和抗拒,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你真的原諒媽媽了?”
除了特定的那幾個人之外,鍾一白很排斥和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即便眼前這個女人是他親媽。
他的小手被她的手緊緊拽著,鍾一白不僅沒感覺到半分溫暖,反而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他也沒聽清白憶安說的原諒是什麼意思,一門心思就想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裡解救出來。
於是,立馬大叫道,“原諒,原諒,你放開我。”
聽到鍾一白的回答,白憶安眼眶中止不住的淚立馬就停了。
她也終於鬆開了一直緊拽著的那隻小手。
得到自由的鐘一白立馬起身,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頭也不回的往二樓跑。
抽了一張紙巾,白憶安擦了擦眼,將紙巾扔進一旁垃圾桶的那一刻,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
蘇眠剛換好衣服,就見鍾一白直直衝了進來。
“怎麼了?”
鍾一白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胖乎乎的小臉上還帶著幾分心悸。
“蘇蘇,以後能不能別讓我一個人面對白......我媽,我實在受不了她了。”
蘇眠將包裡的手機拿出來放在一旁充電,“怎麼了?”
“動不動就哭,還伸手摸我.......”想到剛剛白憶安那雙冰涼的手緊抓著他手不放的感覺,鍾一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反正我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