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世界的中央,兩界交匯之處,無色的波紋盪漾開來,一襲墨綠青衫的癸陰笑著踏步走出,他赤足而行,腳下波紋盪漾四方,天地間癸水升浮。
癸陰上青下玄的異色瞳孔中泛起如水面上的漣漪,他蟄伏了千餘年終於今日能有所成了!他終於要正式踏入天地間諸位真君的眼目中了!
細雨微風如春般醉人,迷醉了西南方成千上萬的凡人,他感應著九天之上的癸水位格,接引癸水化落重重登位道階,鋪於癸陰腳下。
天宮之上,偏北方的一處壯麗仙府中,兩位道人對坐荷花池畔,飲茶觀鏡。
那男子正戴十二珠冠,衣袍華麗,生得一副帝王威嚴之相,他不苟言笑的問道:“你這小蛇,能堪當大任嗎?”
對他相對而坐的癸水真君聞言,笑著提起玉壺倒下茶水,在飄起的嫋嫋茶霧中回道:“道友放心,我這小蛇兒跟腳非凡。外人只以為是是玄癸蛇血脈,但實則有古獸龍鳳祖血相融而生。
南絕洲之大勢,若能得之,以運生命,更是那姜姓修士的七命隕地,下一位真君必然誕生於此洲之中!
他們派出的金丹雖然多是三命二命的良才,可也始終不是這南絕洲的本脈命數。反倒是不如我這小蛇,更合南絕氣運。”
“你有把握便好,我便讓門下弟子多捨棄些地方。給你騰出些地方來好將養萬妖。”這威嚴男子點頭繼續道:“只是他的跟腳想來會被龍壬水和真鳳察覺吧?到時候還要多費口舌一番。”
“呵呵,這倒不必憂心。”癸水笑著道:“太陽試出了玄命未盡,那天下命數便還是不可盡知的。
我這小蛇兒沾染了天祁餘脈因果,壬水和那位不親自去看的話,是發覺不了已經被煉化的血脈。”
“這樣也好,索性我們與玄命並非敵者,以其之算,自會出力遮掩的。”威嚴男子看了眼鏡中,“水火相爭,還需一番折騰。你不去看著點?”
癸水看了眼鏡中的畫面,伸手一勾,荷花池中探出一條巨蟒,口吐人言道:“拜見二位大人!”
“去九天之內看護一二,若有五命以上不知規矩的人出手,你便教訓一二。”
癸水真君淡淡吩咐了一句,玄癸祖蛇當即應聲稱是,身子沉入荷花池下消失不見。
見了這一幕,威嚴男子略有羨慕道:“到底是有個名號方便。”
“你那北辰玄宮裡可是有兩位真君,九洲之首,如此盛名,何必羨慕我這個妖皇之稱?”癸水真君眯著眼睛笑說道:“自上古以來,妖族分化,龍歸壬,鳳入墟,金烏墜日,十獸皆亡,妖族便再無興盛之機。
誰能想到妖皇之名竟然會落在我一個癸水身上?”
……
南絕洲上,點點星火自細雨中燃起,這細雨綿綿澆在火星上反倒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讓火光更盛!
駐足在登位道階前的癸陰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出聲問道:“不知是哪位前輩?”
火光之中酷熱之氣四散,竟然讓漫天的細雨被烘烤成霧,霧氣騰騰中有火紅之色閃出。
“真陽派,元耀,見過道友。”
一個足踏火焰而來的男子笑著開口道。
“庚玄山,明哲,見過道友。”
一位身隨星火的老者緩緩渡步而來。
“原來是二位前輩,同為仙宗,何必阻道?”癸陰臉色不變,站在越來越淡的癸水之中,看著四周的鏡相天地逐漸破碎,淡然的開口道。
真陽派便是太玄仙宗一脈立道於南絕洲的勢力,這元耀是位丙火金丹,實力不容小覷。
而庚玄山則是通玄仙宗一脈立道於此的勢力,明哲真人是位丁火金丹。
癸陰雖然話問了出去,可他一聽名諱便知這二人為何而來。
癸水為陰中水,最克同為陰火的丁火,自己一但登位,這兩個在南絕洲上便會有了個頭疼的存在。
“道友也是天上大人欽點之人,我等也不願惡了道友。
只要你離開南絕洲,在它處登位,我等絕不會出手阻攔。”
明哲真人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前輩,我積運待時近千年,方才有今日之盛勢,如今讓我去它處,已經遲了。”
癸陰並不懼怕這二人,自己是有背景的人物,對方也知天宮之事,絕不會以大欺小直接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