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洲,無數生靈都震驚無比的仰望著蒼穹,他們祖祖代代賴以生存的這片亙古天穹上浮現出無數裂痕,觸目驚心的漆黑天痕正在逐漸擴大,向著整片天空蔓延而去。
同時,屹立天穹不知多少歲月的的那片仙宮也隨之塌陷,珍石金銀,天地奇珍,萬年古器,數之不盡的遺留下墜半空劃過一道道光焰,仿若絢麗的流行雨落。
地面上的眾生被一道道刺目到幾乎能灼燒靈魂的光芒驚得目瞪口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滾滾而來,那聲音彷彿要將世間萬物的耳膜統統震碎。
有人驚恐地捂住耳朵,癱倒在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有人則大張著嘴,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彷彿眼前的景象已超出了他們認知的極限。
孩童們嚇得哇哇大哭,緊緊抱住身邊的大人,小手拽著大人的衣角,彷彿那是他們在這突如其來的鉅變中唯一的依靠。老人們則紛紛跪地,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祈求著古老的神明庇佑,他們臉上的皺紋因恐懼與憂慮而愈發深刻。
商人們顧不上收拾散落一地的貨物,慌亂地四處奔逃,呼喊著家人的名字,聲音在嘈雜的混亂中顯得格外無助。
荒野之中,無數獸類恐懼的躲藏回巢穴,不敢露頭。飛鳥驚惶的茫然四散,蟲鳴聲嘈雜的嘶叫著,深山裡的猛獸也在怒號發洩著心中不安。
整個祁洲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慌,無數散修與仙族門派都陷入了茫然。
荒野中的獸族真修也都不安的四處傳訊,想要知道些什麼,可無人能告知他們。
隨著天痕擴大,大地上也開始震動晃盪,千里萬里之地裂開,整個祁洲分成了三片殘破的大陸,隨著湧動不息的潮水飄移向四方,歷時數十萬年的天祁仙宗治地就此支離破碎。
餘下的十一仙宗修士們或茫然無措的呆呆看著,或早已知情的嘆然不語。
……
九天之上,青冥之頂,霞滌餘靄,雲曖微霄。
天宮界內,北辰中央之群殿,熠熠生輝之最盛處,凌霄殿內,金欒為梁,星辰為柱,山河為地,日月之影為天,正上方的兩位主座上,端坐著一位眉心映月的神女,眼眸映宇月,雲鬢生桂形,清冷的容貌上帶著一縷笑意。
“諸君,天祁宗落,十二缺一,爾等可有何意?是擇九洲之地另立一宗,還是等候真君即位新洲立世另賜仙宗?”
大殿之內,位列三班,頗多席位空缺,只有十三位身影或隱山河,或化物象,彰顯其存。
其中一位端坐雲城上空的真君笑著開口道:“回太陰主君,我以為九洲雖立世多年,可仍有不服管束者,如若立其為宗,只怕會引起天下浩劫再起!
不如等候真君即位,再立新宗?”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裡便有人冷哼道:“下界此刻恐怕唯那戊土之位有人或可證得,己土真君只怕偏袒的太明顯了吧?”
“立宗十二,事關天宮氣運穩固,自萬年前玄命主君不顯後,十二宗內已經萬載無人證位真君了。如若空立,只怕眾生氣運也難支撐。
如若從九洲內立,倒是可以補上這份氣運。
至於新成的真君,初掌道位,氣運也不會太穩固。
於情於理,都是從九洲中立更合天宮治世之規。”
一旁顯化星辰耀目的真君緩緩開口分析道。
他這話一說完,殿內便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其餘十位身影都猶如木頭一般沉默。
主位上的太陰真君似乎對眼前場景習以為常了,她淡笑一聲打破沉寂,“癸水,你以為呢?”
此言一出,端坐在一條巨蟒頭顱上的柔弱女子掩嘴輕笑道:“大人在上,自有斷決。我一向鮮少關注下界之事,倒是不太懂得其中細理。”
話說到這裡,她突然頭顱一轉,竟然在腦後是個英氣的男子頭顱,其下半身的蛇軀站起,那隻託著祂的巨蟒也緩緩抬首,身軀近乎萬丈之大,猙獰不已,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殿內,鱗甲泛著淡淡青光。
“不過,下界那位修士已經登位在即,不如等一等又何妨?畢竟戊土固重,對鎮壓氣運也比尋常真君要強上三分。
只是,就不知他能否成了。”